饮了好多的酒,才将那些情绪盖住。
她本不擅长饮酒,已经是半酣的境地。
这样下去会出事,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左右她坐在这么偏远的位置,也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于是她勉强支撑起身子,尽量稳着步伐出了宫殿。
但还没走多远,却忽然被人捂住了口鼻,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锥心
岑令溪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烛光有些昏暗的宫殿里,她觉得头有些昏昏涨涨,想到晕倒之前的场景,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下了迷药。
她尽量让自己在不动的情况下,意识清醒过来,以免打草惊蛇。
在宫里,直接给自己下迷药,而且她当时并未走远,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她如今如同飘萍一样,无依无靠,绑架她,图什么?
图权势,她是罪t臣之妻;图钱财,岑家也算不上大富大贵,那就只能是——欲行不轨。
想到这里,岑令溪心底一震,额头上也冒出冷汗来。
下一瞬,她便觉着一团浓重的黑影压了上来,而后她听到了男子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和衣物的悉悉窣窣声,睫毛也忍不住轻颤了下。
在那人即将压下来的一瞬,岑令溪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尽量往床边靠,想要伺机逃出去。
“醒了正好,玩起来更刺激。”男子说着将她整个人都拎起来。
这次,岑令溪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人正是方才在殿上当真满京城高门的面折辱她的,她只觉得这张脸隐隐有些熟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眼前人的名姓。
男女力量悬殊,她要想逃出去,今日她在宴席上唯一认识的人便是闻澈,将渺茫的希望寄托在闻澈身上,若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不见了,兴许会找找吧。
兴许吧。
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
若是闻澈也不管不顾,那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岑家如今的地位,即使她今天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何况是被人强迫?
只好先拖着时间。
岑令溪轻轻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些,“你是谁?为何要给我下迷药?”
男人扣住她的后颈,呼吸中还带着难闻的酒气,让岑令溪没忍住蹙了蹙眉。
“岑娘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季钰,从前在你家私塾里读过书的。”
季钰的语气森寒,让她脊背上都生出一长串的战栗。
一说名字,岑令溪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人了。
岑昭礼膝下单薄,只有她一个亲生女儿和方鸣野一个养子,但是岑家还有其他叔伯,人丁也不算太凋敝。岑家十岁那边搬到长安的时候,她几个堂兄弟也到了读书的年岁,岑昭礼索性在家中开了私学,请了老先生来教自家子弟读书,时间长了也算有点名气,父亲的一些同僚也想托关系进来让自家子弟读书,那个时候岑令溪和他们在一起读书,江行舟、季钰这些人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