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间里一时只有两人,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闻澈没有说话,岑令溪也不敢开口,气氛就这样陷入了静默。
“妾真得打算去大兴善寺的。”
最终还是岑令溪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
闻澈没有看她,只落下一句“恐怕是去拜文殊菩萨的。”
心事再次被他戳破,岑令溪面上闪过少许无措。
但闻澈的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岑令溪试探着去牵动他的衣袖,就如同当年那般一样。
但她完全没想到闻澈会直接欺身上前,一手将她的两只手腕紧紧攥着,往上一翻,扣在头顶,她的所有便对闻澈敞开了。
而另一只空闲的手,则以指尖滑过岑令溪下颔的每一寸,语气有些阴森,“在我们的家里,当着我的面,给别的男人缝着护膝,嗯?”
岑令溪即使再不懂,也该知晓闻澈这会儿在气头上,遂垂了垂眼,“妾知错了。”
闻澈继续穷追不舍:“好好说,错哪了?”
岑令溪抿了抿唇。
但下一刻闻澈的拇指便已经触碰到她的唇瓣:“这张嘴不好好说话,该怎么办呢?”
愠怒
岑令溪也不知自己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竟然直视着闻澈,并道:“我作为他的阿姐,在弟弟科考的时候给他送一副护膝,这是错吗?”
闻澈反笑一声,手腕不消用力,便将她的下颔抬起:“阿姐?你当真问心无愧吗?异父异母,算哪门子的姐弟?”
闻澈手腕手腕抵在岑令溪的喉间,压地她有些呼吸困难,但她还是坚持道:“我与阿野自幼一起长大,倘若我和他有些什么,当年又怎会与你定下亲事,又怎会和江行舟成亲!”
闻澈听了她这句话,更是愠怒,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还想和他有些什么?”
岑令溪没有吭声。
“说话。”
岑令溪几乎是逼到了角落里,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绪上,但自诩从小到大,一直和方鸣野清清白白,从未逾矩半分,便道:“只是姐弟。”
闻澈突然又将她松开了,“既然只是姐弟,那我作为姐夫,是不是应该在春闱上给我这个小舅子一些——特殊待遇呢?”
“特殊待遇”几个字几乎是他咬牙切齿才说出来的。
岑令溪的瞳孔一震。
方鸣野十年寒窗才走到今天,她在此之前一直小心翼翼地对闻澈,正是害怕他突然发疯在方鸣野科考的时候动手脚,以闻澈如今的新型和手段,要是真在科考上动手脚,就绝不是简单的让阿野春闱落榜,直接捏造罪名毁了阿野的仕途都是轻的,更有可能会被关进刑部大牢。
江行舟不就是这样无端被他下狱将近两个月么?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这段时间她又被困在雀园里,既不能去刑部,也不能回家找父亲,唯一让她能有所慰藉的便是父亲如今升任了刑部尚书,想来不会对江行舟用刑。
而阿野是她的弟弟,要是他出事,很有可能连带着父亲一同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