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喝药也要避着她?
岑令溪只觉得心头泛上一阵苦涩,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是因为远远传来的药味,还是因为闻澈不肯告诉自己受伤的缘故。
岑令溪便加快了步伐,在穿过月洞门的时候,她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提着箱子即将出门。
其实根据衣裳,一眼便能瞧出来那是宫中的太医。
岑令溪心头一震,变走为跑,一把推开闻澈所在房子的门。
此时,闻澈端着药碗,正准备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在看到岑令溪闯进来的时候,又将药碗搁在了桌子上,示意连朝出去。
岑令溪停下脚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气喘吁吁。
闻澈很有耐心地看着她连提着裙角的手都没有放下,平声问道:“什么事情,怎么跑得这么着急,要是摔倒了怎么办?”
岑令溪看着闻澈手边那盏散发着浓郁苦味的黑稠的药汁,问道:“你为什么连受伤这件事也瞒着我?”
闻澈被她问得怔愣了一下。
岑令溪便追着道:“被我揭穿了吧?”
闻澈这才意识到岑t令溪是指自己手边的那盏药,才想解释,又被岑令溪打断了。
“你告诉我,你一切无碍,还答应今天陪我出去逛,你说我们成婚六载,但你连受伤这样的事情都瞒着我。”
闻澈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全是因为对自己的担心,便拉起她的手,说:“我没有受伤,这也不是治病的药。”
“那你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喝药?”
闻澈斟酌了下措辞,说:“在调理身体。”
岑令溪有些不相信。
闻澈想着既然瞒不住,倒不如让她知晓,于是道:“我不想有孩子,所以请了太医为我开了调养的方子。”
岑令溪皱了皱眉,显然是不太相信他这一番措辞。
闻澈捏了捏岑令溪的手,说:“长安城每天都有妇人因为难产险些丧命或者丧命的事情,令溪,我不想让这样的事情我们身上发生,因为我想,我根本不能接受失去你这件事,很抱歉一直瞒着你,如果你喜欢小孩子的话,我我们可以收养一个,好不好?”
闻澈深吸了一口气,软下声音:“更何况,我不想有别人分走你的注意力。”
恩爱
让郎君避孕,这是岑令溪从未想过的事情,她先前还在好奇,为和她和闻澈成婚六载,膝下竟无一子一女,她只记得自己少时身子不太好,以为是自己的缘故,如今看来,是闻澈一直在有意回避这件事。
岑令溪看着那碗药,有些犹豫地开口:“只是,闻郎膝下无所出,不怕成为同僚茶余饭后的谈资么?不担心被人笑话吗?”
闻澈看着岑令溪这么真心地关切自己,却又想到她并不知晓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也不知道在朝野间诸臣是怎么看待他的,一时失笑,“不怕,因为我只想和令溪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