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人所有的熟食前几天都吃光了,只剩下牛肉干之类的干粮,也不知道顾思芜是从哪搜刮出来的一袋泡面热气腾腾的。
一群人盯着面前顾思芜吃得热火朝天,都咽了咽口水,顿感自己手里的干粮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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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顾安然躺着床上盯着屋顶上光线有些泛黄的吸顶灯,有几只小蚊虫飞来飞去,撞击着灯罩。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陈芜洗漱玩,披着衣服,带着一身寒凉钻进了被窝,凉意刺激顾安然回过神来。
“安安,在想什么呢?”陈芜看见顾安然眼睛一眨不眨地发着呆。
顾安然扭头看见陈芜依靠在床头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她,于是她侧着看向陈芜,“妈妈,哥哥让我跟你说中秋节快乐。”
“臭小子,只敢借你的口传话,下次他回家看我给不给他进门?”陈芜咬着牙,愤然道,“真就跟他老子一样,肆意妄为。”
“哈哈哈哈哈,可是我觉得哥哥跟妈妈很像欸!”顾安然撑着头,靠在床头上头偏向陈芜,“跟妈妈一样,率性而为,敢作敢当。”
“哼,这怎能像我呢那小子浑身臭毛病。”陈芜死活不相信,倏然想起什么,满脸的邪恶。
“你肯定想不到你哥哥表面上人模狗样,其实小的时候做过好多的蠢事。”
顾安然听着来了兴趣,赶紧从床上起身,双手扒在陈芜的肩上,满脸好奇,“什么?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屋外安静地只剩下虫鸣,昏黄的灯光偶尔透出来房间里的嬉笑声。
“你不知道,你哥幼儿园的时候被比他还矮一个头的女生欺负。”
陈芜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当时他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哇哇大哭,谁安慰都没用”
听着母亲的回忆,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回到家,坐在地上,把头埋在沙发里,委屈的身体一颤一颤,全家人轮番上阵问他怎么了,就是不说。
温声细语,恐吓威胁也没用。直到陈芜准备打电话给老师,家里的房门被敲响。
一打开门,一大一小俩个人站在门口,是肇事者的家属。小女孩站在她妈妈的腿旁,有些害怕地盯着门里的开门的大人。
女人上前说明来意,两个小孩发生摩擦,不小心将顾思芜推到在地上,卡在了两颗树中间。
顾思芜怎么挣脱也起不来,终于老师发现了,才将他给扶起来。
当时就是死活都撬不来顾思芜的嘴,清楚不了他在学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伤心。
结果听女方家长讲完,将头埋进沙发里的顾思芜抬起头来,深色沙发被他的泪水洇湿,突然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脸上糊满亮晶晶的水渍,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鼻涕。
之后是女方家长道了歉,两个小孩就是很不情愿地握手和好。
“噗哈哈哈,我哥当时是不是觉得很丢人,被一个小女孩欺负。”顾安然听着陈芜讲完,笑个不停。
“何止,他当时在幼儿园里挺多的小跟班,结果被一个小女孩欺负。”陈芜道,“偏偏你哥哥的性格最搞笑”
屋外虫鸣声越来越低声,透出来的光也越来越暗。
假期很快结束,告别奶奶和大叔一家。顾安然很难想象此时此刻自己正坐在教室位置。
由于戒断反应,无法立即进入学习。趁着方楠他们还没有到,于是她趴在桌子上补觉。
“欸,安然,怎么一个假期过去了无精打采的?”方楠一大早手里端着一杯豆浆,边喝着边把书包放下,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精神恹恹的同桌。
顾安然此刻无精打采,微弱声音从她口中发出,“我还以为我还在放假,我好困。”
一只手搭在方楠的肩上,继续枕着另一只手补眠。
“嚯!顾师傅怎么了?”成越手里握着东西,颇为惊奇地伸头靠近顾安然。
该死的成越,顾安然睡觉也睡不安生,被迫抬起被压出红印的额头,眼底还有些疲惫。
看着还在吃着早饭成越,嘴里不停嚼嚼嚼,一边吃饭还一边说话,她一脸无语,“我不说你,是因为我的家教好!”
“怎么啦?”成越一脸疑惑,坐了下来,抓着手里的早餐咬一口不停嚼着,手抓饼油乎乎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教室,萦绕在所有人的鼻腔里。
“成越!我在学校大门口都能听见你嚼手抓饼里土豆丝的声音。”
方楠转过头,一脸厌烦地撇了坐在后桌的成越一眼。
看见方楠对自己的吐槽,成越也不甘示弱,嘴里还有饭含糊不清,“我搁南天门都能听见,你手里的豆浆都没了,你还搁那刺啦刺啦地喝。”
“成越!”方楠恼羞成怒。
“怎么了小方楠!”成越站起身来,一脸傲娇,仿佛在别人面前加个“小”字就可以在气势上高一筹。
得,顾安然此刻还是别睡了,身边这两人一直吵吵,气得她一口气憋在心里,倏然抬起头,狠狠盯着这俩人。
“闲的话,我们把作业拿出来对一对?”
成越一听见要对作业,刚刚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低了下去,一脸讪笑,好像摇着尾巴的哈巴狗,“顾师傅,哦不对,组长~作业借我抄一下呗!”
前桌俩人霎时对成越变得如此快的嘴脸倒胃口,顾安然只能将自己的作业拿出来给成越借鉴一下。
班里的同学稀稀拉拉都来得差不多了,第一节课老师也都站在讲台上准备教材。
顾安然低头提前预览一下这节课的内容,格外突兀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