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个更纯,更好的吗?”
“更纯,更好?”中庸老哥看安羽行敲那两下,知道遇到个识货的主。
“小姐儿,可不是我夸海口,整个丹阳县乃至整个凤阳郡,我们的铁器的品质可都是首屈一指的。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我们【阮铁匠】这名号,我家的铁器可是最精良的。来,你再听听这回声儿。”拿着一把锄头又在安羽行耳旁敲了一下。
“怎么样?”
安羽行摇了摇头“一般吧。”
这还一般?这莫不是来找茬儿的?他干这一行三十年,这可以说这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铁器了!
“小姐儿,你可先打听打听我们【阮铁匠】的名号,再打听打听我家老爷阮胜的名声,那可是给王公贵族打造兵器的,环首刀听说过没?天下名刀,那可就出自我们老爷之手,找茬你可是找错地方了。”不屑与威胁道。
安羽行笑笑,也不恼,预料之中,放下手里的器具。看来这个时代果真还处于青铜器和铁器过渡时期,冶铁技术还在初期水平,城里最好的也不过如此。
“一般就是一般”继续道。
“嘿!我看你是来找茬的吧?这你……怕是找错地方了!”中庸老儿放下锄头,声音高了八度,正欲发火,用手指指着安羽行。
恰逢此时,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从铺子外步入,此女子年芳十七八,头梳双辫,彩色布条缠绕其上,如彩虹般绚烂,垂于胸前。
女子长相很精致,唇红齿白,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杏仁眼里透着一股从容淡定,目光如炬,洞察一切,踏进门,随即驻足观望到此处情景。
“刘叔,怎么了?何事吵吵闹闹?”
“大小姐,您来了”见自家小姐来了,掌柜赶紧上前行礼。
“她说我们阮家的铁器质量一般,不行!”指着安羽行添油加醋道。
女子蹙眉,缓步走到安羽行跟前,端详了一下。
“哦?你认为这铁器一般,何一个一般法?”女子也不恼怒。她倒是好奇想听听。平时偶尔也有以铁器质量闹事的,但这人买还未买就说质量不行,她倒想听听。
“这铁,杂质重,纯度不够,淬火火候掌握得也不好,致使这锄头硬度不够,很容易折断。”安羽行不急不慢道。
“这些都是如此”又环指了指房里的所有铁器。
阮雪辉看了看手里的铁锄头,又看了看安羽行,她所说确为事实,这也是她们一直在想办法要解决的难题,但是一直找不到解决方法。
“哦?看来阁下也是懂铁之人,那你可有法解决?”
“有!”安羽行坚定道。
“哦?当真?可别在这里夸大海口,凭你?”阮雪辉不是小瞧人,她阮家祖上八代都是有名的匠人!祖祖辈辈和金打交道,可以说能从青铜发展到黑金铁时期,他阮家可都是功不可没的。
“是,就凭我,我有办法!”
“空说无凭!”内心稍有激动。看这人如此从容,莫非她真有办法?
“五天后,给你带样品!”安羽行说话不拖泥带水。此行目的也就为此。既然搭上话了,那就有希望了。
“好!五天后若你带不了样品,你今日辱我阮家铁铺名声,当打!”
“好!清河村安羽行。”自报家门,意思可以来找我。
“可记好了”看安羽行从容不迫,态度坚决,阮雪辉不再多说。
那日在凤凰山顶,安羽行观察到三郡交汇处有一条大河,她们村的清水河就是那大河的小支流,虽说天干河流都干涸了,但整个河道还是看得清楚。
这几天她去河边看了,河边有很多黑色的细铁砂,那些都是很好炼铁原料。
加上原主本就有打铁经验,她有十足把握。今天本就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给遇到了。
这个时代冶铁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的人还不懂得如何更好地提纯,更别说渗碳增加硬度这些技术了。
看安羽行语气坚定,也不像是惹事之人,阮雪辉也很想看看此人是否是真有好方法“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一出铁器铺门,安羽行偷偷比了个耶的手势!
成了!
县城救人
出了铁器铺,安羽行心中已有了一个方案,又在城里逛了逛。别说,这大秦国也不是那么穷。
突然,前方一阵骚乱,一架失控的双马马车在街道上横冲直闯,直直向安羽行的方向冲来,安羽行灵活一闪,躲过一劫。
只是两匹马儿已完全失控,马蹄根本停不下来,眼见马车向城墙撞去,车毁人亡之际,安羽行毫不犹豫,大步迈出,巧妙地借助旁边一旧木架子,腾空而起,稳稳落在右马背上,用力抓住缰绳,勒紧!
“嘶……”马儿昂首嘶鸣,马鼻孔呼呼地喘着粗气。
暴躁状态。
马儿被人骑上身背,前仰后踢,奋力挣扎,几次欲将身背上的人儿甩飞。
安羽行用力夹紧右马马腹,双手死死拉住左马缰绳,马车终才一个转向避开城墙,左摇右甩,几次挣扎,终于,失控的马儿得以制服,马车缓缓停住。
安羽行跳下马背,一手抓紧缰绳,一手轻轻捂住马儿的眼睛,安抚着马儿,好险,这要撞上,估计得车毁人亡。
一群人从马车奔来的方向快步跑来,一身狼狈的马夫接过安羽行手里的缰绳,一脸惊恐,这下他完了!
而一位抱着剑的女乾元,带着一群小斯,快步跑到马车外面,低头颔首“小姐,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