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赛的六个女生本该首当其冲,但全班同学的起立,让大师兄根本没办法将罪魁祸首剥离。
他气得口齿不清,他气得唾沫横飞。训的累了,随手从旁抽出本文言文,甩翻开说:“不是团结吗?行,那就老规矩,抄课文吧,就这篇。”
翻开的书被扔到第一排梁霁桌上后,梁霁低头瞅了瞅,声音不大地试探:“几遍?”
大师兄根本没想就脱口大声道:“八百遍!”
这个时候也只有梁霁还敢出声,作为班长,他不出声也不行,他继续硬着头皮问:“什么时候交?”
“端午节放完假给我交上来,少一遍都不行。”
“好。”梁霁唯唯诺诺地像是个老奴才在面对暴怒的君主。
大师兄起身就走,他还要赶回五班继续上课,他出门前回头说:“别让我看到谁占用课上时间写!抓到加倍!”
加倍不加倍的,斗地主呢?
这惩罚没创意,但想想就耗费腕力。
周及轻声道:“端午又不是放八百天,谁能写完八百遍?”
何前对此习以为常淡定回道:“是全班的量。”
“都给我好好站着!”从前门离开的大师兄突然出现在了后门口,他指着屋里一众人道,“站到放学!”
他的声音应该全年组都能听到,毕竟他高声喊起来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文六班的大家隐约已能听到隔壁五班在笑了。
“以前也有这情况?”周及确认大师兄离开后问。
祝梦瑶捋着炸毛了的头发眼睛上翻:“有那么两三次吧。”
周及扭头去看这个刚才打架冲最猛的身高一米七二的姑娘:“别告诉我都是同样的原因。”
“当然不是,”汪洁拢了拢她那被扯坏的领口,噘着嘴嘟囔,“大师兄最大的惩罚力度就是罚抄课文了。”
教室里像他们一样小范围讨论的大有人在,经过控制的声音都并没完全放肆开来。板不住嘴的他们怕大师兄又杀回来,所以交流的既大胆又小心。
大师兄随机手动选的要抄写八百遍的那篇课文已传到教室后面来了,一听是《阿房宫赋》,周及就想起这篇是全文背诵。
“那个,大家安静下,”梁霁看着手里的书走上了讲台,轻声压着纪律,“也都听到了,八百遍,我算了,平均到每个人身上是十七遍的样子”
“凑个整吧,一人二十遍。”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句。
“行,那就一人二十遍超额完成,有异议吗?没有,很好,就这么定了。”梁霁语速快的像是他那张嘴是租来的急着还回去一样。
既然都站起来了,到了这个节骨眼谁能有异议。
屋里所有人都被团结的力量绑架了。年轻气盛的他们根本不觉得这是惩罚,满屋空气里都装满了义薄云天。
各个摆明了不会不写,更不会少写。不就是写字么,不可能难到要强的文科生。
剩下的两节课都是站着上的,数学老师跟历史老师多次示意大家坐下,但谁也没敢坐。
晚上放学周及在外面吃完了饭又打车往远处转了转,他想找找有意思的地方,方便带李唯钦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