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垂容坐在喜轿上,想着娘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恐怕是南生要回来了,爹怕娘说了这话后影响自己的心神,便不让她说了。
孔垂容心下有些喜悦。那把冰凉的匕首贴在她的胳膊上,如同穆南生偷偷地亲吻她。她掀起一点点帘子,从喜轿里向外看。
今日人很多,百姓们挤在路两边,有夸她的喜轿漂亮的,也有议论好奇她的样貌的。孔垂容听了害羞,便放下了帘子,不再去看了。
“公主大喜的日子,哪来的棺椁?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别在这里挡着,真晦气!”车队前方,有男子粗旷的喊声。
“姑娘——姑娘啊——”
听到熟悉的哭叫声,孔垂容浑身一震。她握紧帘子猛地掀开,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她的喜轿边跑过去,那身影扑上一个黑漆棺椁,一双肉嘟嘟,圆滚滚的手死死握在棺椁之上。
那是谢娘——
“南生!”
车夫被孔垂容的尖叫声惊到,他回头喊一声:“公主!”又想起出发前管事人的交代,说公主出嫁这日若有意外,只将马车加速前行便可。
孔垂容的喜轿很快化作一道红影儿,消失在春风里。
遇见
0想念
岑今禾回到家时,傅月已经做好了饭。
长方形的桌上,奶油焗虾,意大利面,都是岑今禾喜欢吃的。傅月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迎上来,接过岑今禾递来的外套,再在她的脸颊附上一枚吻:“累了吧?”
岑今禾有气无力,连轴的直播确实耗费了她过多的精力。
她弯下腰抱住傅月,说话时嗓子都要冒血:“好想你啊。”
傅月的双手按在岑今禾的肩上,“我也好想你。”
“不要再离开我了。”岑今禾的口腔里泛起淡淡的血腥气。
1遇见
傅月在三个月前遇见岑今禾。
她纤细的蝴蝶骨高耸,上面留有前一个客人送她的一块青一块紫的印记。她用薄得近乎透明的外套将它们遮盖上,一回身,傅月就看见岑今禾站在她身后。
似乎是看呆了,似乎只是在发呆。
傅月对她露出温和但妩媚的笑:“欢迎光临。”
“傅月。”岑今禾的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像是弹珠从顽皮的孩子手上滚落,在地上哗啦啦的弹起来。
傅月在那一刻没察觉到自己的心跳,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忘记掉。颤抖着双唇嗫嚅着问:“什么?”
岑今禾不是什么特殊的人,也不是什么单纯之辈。
在那一声呢喃似的呼喊之后,岑今禾和傅月遇到的其他所有人一样,把她带回了酒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