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禾道:“这便难办了。”
景霖先行离开,若没有人替他作证,那景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这宴是不是景霖开的?这主考官是不是来了?人是不是回了府就死了?
“那毒验过了吗?”景霖问道。
如果是烈性剧毒,一吞便死的那种类型,那么景霖和那日同去的官员公子就能暂且褪去嫌疑,毕竟人在府中被毒死的并非没有可能。
这群官员昨日才喝了酒,今日又被押着。指不定又在骂景霖了。
骂人事小,但这群官员都是有正经的事要做,若这案不尽快解决,官员无法履职办事,朝廷上事务停滞不前,那影响的可就不止景霖的名誉了。
“在验。”楚嘉禾与景霖同居权位,自然也知晓景霖在担忧着什么。
正巧这时门被叩了两下,外头的小衙子传来消息:“楚大夫,那毒无色无味,入口即消。在死者口里仅能判出是剧毒。”
如今连时间都不能定下了。
景霖思索下,问出:“为何是主考官?”
楚嘉禾紧皱眉头,并不作声。
是啊,怎么死的偏偏是会试的主考官?
如果要害的是景霖,那么随便让宴会之中的官员死一个都行,怎么要害主考官呢?
主考官牵进去了,那么就和所有应考生脱不了关系。也有可能是考生对考官的蓄意杀害。
如此一来,这嫌犯的范围不还得扩大到所有应考生里。那凶手究竟是谁,便更加难寻了。
景霖方才来的时候还看见了林珏和沈遇汶。
就连前三甲都牵涉其中,凶手这是想做什么?
“隅田川和我并没有什么联系。”景霖说的是死去的主考官,他道,“我们在朝堂上不过各司其职,为数不多的牵连就是此次会试。”
楚嘉禾便回道:“景大人的意思是说,还有可能是私仇?”
“总要考虑到。”景霖沉下脸色,“敢在如此场面闹事,毒杀官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楚嘉禾点点头:“下官自知景大人无罪,但此时与你牵连颇深,不若景大人且先避避风头?”
景霖心下不虞。
又不是他干的,要避什么风头?到时候说不定还落得一个做贼心虚的签子。这坑就在面前,他难道就要这么傻傻地往里跳?
那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罗阎王要谁死谁就得死?嗤,没见过这么上赶着送人头的。
他最近只是厌倦和别人逞口舌之快罢了,那凶手以为他这是气势过了好拿捏?动主意动到他头上,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见黄泉不落泪。景霖微眯双眼,虚焦地看着某处。
他要亲自送这个假阎王去见真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