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息着,卧在床上,脑海中依旧是苏郁那张英气而残忍的笑颜。
如若是她,如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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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椿挨了剩下的十下打,果然依旧泪哒哒地疼哭了起来,叫紫苒好一阵没意思。
苏郁也没叫她歇着,依旧让她伺候研磨铺纸取东西。
随后的几日,苏郁忙着狼蚩的战事,不大回府,慕椿也得以养养伤歇歇神,她求了过来看她的白芨为她找几本书看看,过了两天,白芨果然给她拿了几本医书来。
有胜于无,慕椿养伤的时候终于有了可以消遣的东西,除了有时要到书房伺候苏郁,这些日子总是好过以往的。
后来有一日,早已是深夜,青玦急匆匆地过来,也不说事情,只叫慕椿到书房去。
慕椿那时早已拆了发髻,准备躺下。起初以为是苏郁又一时兴起要发落自己,便连发也没料理,只穿好了衣裳就出去了。
走到书房外头,她还没跪下请安,里头苏郁就走了出来,一眼看着她,目光就跟着一颤。
夜色下,她连慕椿的容颜都看不清,却看到她披散着长发,神情中露着一抹惶恐之色。
“进来。”
“是。”
慕椿走了进去,见苏郁立在窗前,淡淡的灯光映照着她绛紫的衣袍,那样富丽堂皇又威严赫赫的颜色,慕椿也见三皇子穿过,但从未如见到此刻的苏郁那样令人注目。
“奴婢见过公主。”
“慕椿。”苏郁冷冷地唤了一声。
“奴婢在。”
“你知道,我今晚,为何要找你来吗?”
“奴婢不知。”慕椿垂眸,心道,你不就是没事也要找我的不痛快吗。
“赢了。”
慕椿还有些愣怔,不明就里。
苏郁转过身,垂眸注视着她:“赢了。”
“公主……”
“你说的没错,狼蚩的军队,就藏在雁荡山上,北面有索桥,南麓有通山的栈道。”
慕椿忍不住笑了笑。
那笑容,却被苏郁瞧了个正着。
她知道这个人有多聪慧,有多机智,有多么让人艳羡的头脑和才华。苏郁也在赌,如今赌赢了,却无法如她一般笑出来。
只因……
“我有时就在想,为何……为何你宁可辅佐苏渭,也不愿意帮我。过去,我频频向你示好,都被你拒绝……如今,我听了你的话,也赌了一把,谁知道这场仗就真的赢了,赢得所有人都意料之外。”
苏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喜怒莫辨。
“奴婢……只是……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