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解决方法都是一样的。
那晚回到寝室,林禹成又给刘教授去了两个电话约时间,再加上公司的事,一晚上忙得在宿舍鬼转。
陈盛就一直没打扰他,直到他的忙碌告一段落。
然后陈盛开口了:“哥,有空吗?”
林禹成硬是顿了一下才应:“哟,怎么突然这么客气?”
“我有个非常严肃的事要跟你说。”陈盛说着从床上坐起来,坐在床畔看他,“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林禹成眉头一皱,也从座位上侧过半个身子来看他:“你失心疯了?”
“正相反,我觉得以前的我才是疯子。”陈盛说,“我现在特别理解你看我时的那种焦急和无语,真的。你没一拳捶死我算你脾气好。”
“……我现在捶也不迟。”
“你不要跟我嘻嘻哈哈的,我没跟你开玩笑。”陈盛定定地看着他,神情非常认真地说道,“我爱茗茗。”
林禹成僵了一瞬,然后扯出个无所谓的笑:“我知道,你不早说了你这次是真爱……”
“不是。我承认那时候是胡说,但现在是真的。”陈盛说着站起身来一把按住林禹成的肩膀,“我想学着如何爱她、尊重她、照顾她。我想和她有未来,有场婚礼,有一个家。”
“林禹成你听明白了吗?我爱上她了。”
第27章俺也一样
“我承认,最开始我只是看她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恰好她也挺好追的,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以为她和其他女孩一样,脑袋空空,只要花上一些钱就能搞定,但是并没有。我觉得她乏味无趣,约起会来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叫上你一起。”
“但是在你加入之后,我才意识到是我聊偏了。其实她有开朗健谈的一面,有自己的人生理想,是我太过肤浅狭隘,没能和她对上。”
“我也没想过她竟然这么包容,在她眼中我想必也是个无聊至极的人,但她还是愿意给我时间,跟我磨合。”
“尤其是遇见眼镜蛇那天,我本来想着反正谈不久了,索性就把当年的事儿以及我的一些小心思全都说了。”
“我以为她会很嫌弃,或者听得懵懵懂懂,但是她完全理解了我在说什么,而且觉得我没什么错。”陈盛看着林禹成,“连你都做不到这样。你一直觉得当初是我胆小怕事不愿意站出来作证,哪怕我跟你说了无数遍我爸根本没有问过我,你都认为那是谎言,是借口。只要我不去和眼镜蛇他们撕破脸,你就觉得是背叛。”
陈盛说:“林禹成,你是我人生中遇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算得上是英雄的人。我一直把自己视作那个让英雄没有得到好下场的二五仔,是比反派还要不堪的小角色。从那之后我也一直是这么活着的——只有把自己当个精明的恶人,我才能觉得小时候我做的一切是理所当然。但是茗茗告诉我,我没那么不堪。”
他轻叹一口气,仰头看着寝室的日光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爱上’并不是一个过程。不是说需要一起经历多少事,不需要谁救过谁的命,不需要怎么轰轰烈烈过。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是在那个晚上,在开车把茗茗送回家的路上爱上她的。”
此时的林禹成想着——我信啊,我怎么会不信呢。
我也是这样啊。
*
如果这些话能早一点听见,林禹成觉得自己是会为兄弟开心的。
那些年他苦口婆心地劝说,真情实感地发飙,奈何陈盛不听,也不怕。他总觉得他这兄弟已经废了,却又时常想起他也有好的一面。
陈盛说得不假,在他还一根筋的幼小岁月里,他确实一度把陈盛视作和眼镜蛇一丘之貉。他觉得既然他为陈盛出了头,那不管有什么理由陈盛都不该和眼镜蛇一起玩了。
所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对陈盛没什么好气儿,说话怎么难听怎么来,就是想把这晦气东西骂走——要是一般人被这么对待,估计早就不会再接近他。
林禹成很清楚自己对认定的“坏人”态度有多差,在陈盛视角说他是新的眼镜蛇也不为过。但是陈盛就是骂不走,每次来找他都带着各种玩具,一脸欠样儿地邀请他一起玩。
虽说他因为被陈盛诱导着干了不少小坏事,独自一人扛了不少打,但说到底那些事儿他也是真想干,差的只是一个主犯还是从犯的区别。他当时觉得只打他一个不公平,现在想想他爸确实也只能打他,总不能把别人儿子捞过来揍一顿。
后来对陈盛态度稍稍好起来,是因为发现陈盛对他是真舍得。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何况陈盛送他的东西他总是完全无法拒绝——尤其是限量版的球鞋这种,光有钱还买不到,只能托关系买、靠手速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