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这些酸事了,我现在没这个空——画廊查出一批吊顶材料有问题,来源不明。”林禹成边说边登公司内网继续处理,“好在是员工心细,查出来了,不然万一装了之后撑不住吊灯,砸下来了,不死伤人也没人敢来了。”
陈盛其实觉出味儿来了,但还是习惯性贫嘴:“你就不能别装吊灯?”
“这是我装不装吊灯的事儿吗?”
“知道你意思。”陈盛瞄他两眼,“晚上我回家用我爸电脑看看佘家那边的数据,看有没有什么茬可以找。出人命的事儿也敢这么玩,高低得回他一下。”
林禹成还有点犹豫:“但毕竟是没出事。而且没证据是眼镜蛇搞的,万一不是呢?”
“你管是不是呢,是也是了不是也是了,就得让他知道画廊出一点事儿都会找他算账,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而且你不会玩阴的啊?让他也拿不准是不是我们干的不就行了?”陈盛说完才觉得好像哪儿不太对,好像胸中还有一股憋闷气。
然后他才想起刚才明明是在吵架来着,但一扯到他们的共同敌人眼镜蛇,这架还真有点吵不下去。
他索性往林禹成椅背上踹了一脚:“靠,老子还是来气!以后离我老婆远点,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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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的朱茗,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创作。
“可以啊朱茗,进步非常大!你这个上半身的感觉这次就对咯,就是应该透过脂肪看到骨骼和肌肉,不然光观察外形总会出问题的。”人体课老师在旁指点,“不过这个下半身还是有点走样了,你可以课后再看看马奈的画,看看他的膝关节和腿部是怎么处理的。”
紧接着又直起身来对画室里其他同学说:“你们也可以请教请教朱茗同学,学习一下她是怎么悟透的,有时候就是一两个注意点,画面的质变就来了。”
然后老师就指导其他人去了,朱茗迷惑地咬咬嘴唇,重新调颜色试图挽救这个下半身。
这时旁边的室友小声唤她:“茗茗,茗茗!”
“嗯?”
“你怎么突然进步这么大,是不是上午在刘教授那取得真经了?”
“啊?没有啦,上午都是谈画展的事,没有聊什么技巧——不过刘老师新作的光影真的超绝,就是看了会觉得画很刺眼的那种。说是12月在体育馆的画廊展出,到时候我们寝室一起去吧?”
“好啊好啊。”另两个一起应和,“报你名字能免门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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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别说,你还真别说。
朱茗竟还真思考了一下:“不能吧,那是禹成哥的画廊,又不是阿盛的。”
“他俩不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吗?他俩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是啊,你说他都好意思麻烦你陪他去刘教授那谈生意,你还不能让他给你打个折吗?”
“而且七千万啊,他家可是有七千万啊,你看他开的那车……话说他这人真的不对劲儿,他下车时看你的眼神并不清白,群众们可都看见了。”
朱茗闻言小脸一红:“也、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毫不夸张,你懂什么叫满眼温情吗?他看你背影的模样仿佛已经爱了你十年。”
“是的,而且他送兄弟的女朋友上课,这种本来就该避嫌的事儿,你说他下车干嘛?生怕没人议论他吗?”
“这种人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画室里一阵嘁嘁叨叨,让老师不得不低声制止:“行了啊,让你们交流没让你们一直交流,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刚凶完没两分钟,外面似乎有人找,老师便出去了。
于是室友又继续躁动:“对了,茗儿,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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