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也靠着他的资金,在京中政坛广伏人脉,李家那位步步高升。
除了当年资金到的晚,心头大患谢家翻身之外,杜建平和李家这些年全是共赢。
“您不怕?”杜建平抽出一支烟,双手递给李璨,“谢琛现在是为了温素查案,若是顺着藤挖出一些别的,我一条贱命不值一提,可李家绝对会迎来他的报复。”
李璨没接烟,他很爱惜身体,“你是想说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死了,我们也活不了?”
杜建平低头,“我没这个胆子,我只是想求您多护我一点。其实现在事情很好解决,红颜祸水也是建立在男人有心之上,若是温素被毁了,谢琛就是再动心,也不会要她,往日之事也就重新回到水面下,大家都安稳。”
“你想怎么毁?”李璨眯起眼,“前些年叫你干脆利落解决她,你要逗她玩,睡了她的室友做帮凶,那时候你不急,现在你急什么?”
“那时候……”杜建平很后悔,“是我错了,我咽不下她父亲当年那口气,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能攀上谢琛。李先生,我的错我想办法弥补,可现在最紧要是解决温素。”
“我说过,不准动手。”李璨的脸阴下来,“她是我要送给张有光的礼物,在张有光没收到之前,她必须完好无损。”
“可……”杜建平咬牙,“她跟了张有光,谢琛是不查了,可万一张有光也替她出头呢?”
“不会。”李璨笑出声,“张有光啊,那可比谢家那群兵油子冷血多了。那么艰难爬上去,他会舍得为了一个女人跟李家分胜负?”
杜建平哑言。
李璨扫了他一眼,“行了,温素你不用担心。于兰那女人有一点说的很对,在谭园谢琛护着,真出了问题难免会伤到你。找个人去敲敲季望平,惊了他,最差的结果,温素也会被送出谭园,到时候再动手。”
杜建平应声是。
从回廊下来,石子铺的小路蜿蜒到水边,映出杜建平深沉狠绝的一张脸。
真叫温素跟了张有光,张有光确实不会跟李家干起来,可是他这泥腿子出身的罪魁祸首首当其冲,拿来博红颜一笑,在张有光那个层次看来最合适不过。
他从温素身上深刻反省到一个道理,活人不管如何折断骨头,只要喘着一口气,总归是变数。
只有死人,才能叫他安稳。
…………
谢琛接到蔡韵惊慌传来的消息,正在小楼教季淑华处理公事。
以前她依仗季氏做项目,高楼强基,只要大方向不错,具体有的是下面人争着为她解决。
但现在他要让季淑华从季氏里走出来,在外面建立自己的高楼,以前那套已经不适用了。
高级经理和创业的区别就是要重新教她一砖一瓦,底层法则,就像吃饭,以前只需要告诉她怎么吃,现在要教她米从何来,菜从何来,筷子和汤匙的区别,细碎又繁杂。
这些本应是季家从培养的,但季家这点与何家类似,重男轻女,
家族继承从一出生的性别就圈定在男人身上。
谢琛很看不上。建国才几年,这些家族就学了封建高门陋习。
所以季淑华毕业后要进公司,他支持,一把手一把手的亲自教她。
他快步到了季望平的院子,蔡韵已经等在院口,急得团团转。
院门被谢琛一把推开,门撞上墙壁,嘭的一声巨响,震开不少尘土,落在谢琛宽阔的肩背。
蔡韵紧跟在后面,也落了一头灰,“于兰中午忽然来找温小姐,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要离开,我送她出竹林的功夫,温小姐就被大季总的秘书叫走了。”
“于兰打的掩护?”
“很有可能,温小姐跟她没有交际,除了几个月前钻石手链,就是昨天在宴会休息室见了一面。”
谢琛跨进小楼客厅,寂静一片,空无一人,除了茶几上烟头还在缥缈的薄雾,显示刚才这里的人气。
他视线扫向二楼,脸色变得很沉。
以谭园的布局,二楼除了卧室,只有书房。
季望平年轻时是个不吝急色的浪子,他们这一辈很多玩女人,品鉴女人的手段都是从他这里传下来的,加之半辈子积累的权势,如今他挑剔,看不上便罢,看上了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以温素的样貌,平常根本落不进他们眼里。
可在加上谢琛呢?季望平本就期待谢季联姻,不管温素算不算原因,她都是一个存在的破坏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