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眼的勾缠,就抵过花颜娇色,红绯万千。
每当他以为领略到她全部时,总有新一面出现。她不寡淡,风情不摇晃的婉约妩媚,只他一人见过。
“我回去了。”
一条手臂拖住她。
温素不防,直挺挺撞进宽阔坚实的胸膛,浓郁消毒水、淡淡药味和烟草的气息涌上鼻尖,她没挣扎。
“谢三先生说,要当我没来过。”
谢琛声音沙沙哑哑,低的像絮絮私语,“那他还说什么?”
温素抬起头,很疑惑。
谢琛拇指摩挲她的脸,“不要离开得太早。”
温素不言语。她躲在洗手间,是这个房间里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不存在”的人,每一句话听得完整。
也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种幽会的隐秘禁忌,那扇门开不开,紧迫,惊险,上一秒即将暴露,下一秒又死里逃生。
她在男女关系上保守到放不开,谢琛懂她的躲闪,就明白她受到的冲击。
但他不撒手,“不看我的伤?”
谢琛实在会拿捏人,她心里想什么,说或不说,一对上他的眼睛,都会被读透彻。
温素声音很轻,“季小姐万一回来。”
谢琛抱起她,往床边走,“不用怕她,你没有对不起她。”
温素被他放在床上,刚支起身。
谢琛跟着上来,拥着她调换了位置,病服被他单手扯开,露出健壮肌肉上道道瘀伤,红的发肿,周边青紫一片。
一眼下来,只肩头处足有十数道,温素喉咙卡了刺,张嘴疼的发不出声。
谢琛俯低,“让你看是叫你放心。伤不重,半个月能好全。”
温素当然知道他的强壮。绑架那次,听闷响轻重,放普通人身上,断骨是必然,他却只是瘀伤。
“要涂药吗?”
谢琛拥着她躺下,“不用,输液就够了。”
温素咬紧牙关,半晌才又出声“那你……会坐牢吗?”
男人闷笑出声,“你觉得呢?”
温素心中酸的一片片生木,管平说他有分寸,可这件事一天没了结,她就一天空寥寥的止不住心慌。
“要怎么样才能保你?”
四目相对,她眼中一片破釜沉舟的决绝,跟上午来时一样。
谢琛都不忍再逗她,低下头,与她额头相触,“不用保,最迟后天。”
温素蓦地闭上眼。
谢琛轻抚她的背,帮她平复情绪。
温素眼皮刺痛,眼球酸的发涨,骤然落地的心,让她生出安稳和庆幸。
“明天别来了。”谢琛拢开她长发,细细吻她耳垂,脖颈,“在家乖乖等我。”
温素眼角不可抑制湿了一片,擦过他的脸很凉,谢琛顿了顿,“婚退了,我说过不让你做情妇。”
温素睁开眼,“可是季小姐和你爷爷不会同意的。”
男人笑了一声,细细啄她的脸,“我而立了,不是三岁孩子。”
温素从遇见他,除了出席宴会,她几乎不施粉黛,整日素着。谢琛觉得她有时像一阵风,拂过脸颊,清柔无味,舒服到人心坎儿。
吻起来又像一朵云,轻飘的,没有化妆品的杂味,天然的,让人上了瘾。
管平在医院附近绕了几圈,没发现什么异样,停在车位上又等了几支烟,温素才拉开车门上车。
外边风急,她衣衫裹得很近,面色却酡红一片,管平在后视镜看一眼,就移开目光。
“送您回西城,蔡韵在等着您。”
温素细声嗯。
在楼上两人并未做什么,只静静搂在一起,听外边风声和他的心跳声,体温交织,偶尔细细的吻,缠绵的轻抚。
不是情欲,暧昧都很少,纯粹安慰抚慰对方。
却比以前炽热的交流更贴近。身体构造的区别,相比男人,女人很少深陷激烈过程,更喜欢温柔的抚慰和缠绵的吻,那种被珍视,被呵护,被爱着的感觉,像烈酒昏昏欲醉。
这种感觉,温素以前从未体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