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那摆在桌上的剪子,问道:“你刚刚在剪烛花?”
“是。”
“小心烫到手。”
那人淡然说着,施未愣了下,道:“你和老太太一点都不像。”
“像的。”对方说着,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将那剪子收起来,然后静静坐在了桌边。
施未也坐了过去。
相顾无言。
傅及就看着,总觉得好像还漏了什么。
半晌,他忽地想起来,糟了,这不得喝交杯酒,然后洞房?
他捂脸,接下来怎么办?
施未余光瞄到了他的小动作。
霎时,师兄弟之间似乎产生了不得了的心灵感应。
施未脸色顿时难看许多,那人望着他,问道:“你喝酒吗?”
“不喝。”
“好。”
他也没有强求。
施未心头闪过一丝疑惑,只听对方又道:“今天宴会上来了个难缠的客人,祖母还在处理这件事。明天你莫要为了这件事冲撞祖母。”
施未:“……”
其实我觉得没人能打死燕知。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觉得。
施未紧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圆话,对方又道:“我叫梁柯。南柯一梦的柯。”
施未憋了半天,好歹吐出一个字:“哦。”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那人似有几分愁苦,施未根本不会安慰人,他甚至猜不透为啥这人上来就对他吟诗,这种突如其来的煽情只会让他更尴尬。
他艰难劝着:“这有什么,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会好起来的。”
梁柯莞尔:“这话我听太多了,但一直没见到所谓的万木为春。”
“你一直在这里不出去,当然见不到了。”施未此刻只想逃离这种令他头皮发麻的境地,连声道,“当务之急是早点睡,别想七想八的。”
“早点睡?”梁柯轻笑,“你那小情人儿答应吗?”
“啊?”施未满脸困惑。
“亲事定下之后,祖母派人打探过了,你心悦那位年轻夫子,可惜那人挨了某个打手一掌,不幸身故。”
施未无言,这怎么和他听到的版本完全不一样呢?那什么什么夫子应该还活着吧?否则历姑娘千里迢迢赶过去救人,不就扑了个空?
那人却又说道:“但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那是什么?”
“若你的心上人因此事殒命,你还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废话,因为我不是历兰筝。
施未觉得他可能是伤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