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粥记得这人好像是个普信男,总觉得原主和其他女生对他有意思。
她下意识要离开办公室,却被文子拦住:“哎,曾一都这么说了,那我得问问,段老师你有对象吗?”
曾一握着化妆镜笑道:“文老师可以啊,这就直接开门见山,这回可别没过月抛就凉了。”
每次来一个新老师,文子都会特地勾搭。
基本是玩玩那种。
学校的教职工知道,段知粥也清楚得很。
段知粥推了推眼镜,说:“目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文老师实在着急,可以试试跟隔壁学校的单身老师联谊。”
想到段雨还在食堂,她拿起包里买好的降血压药出去,不想和文子多说话。
省得自己会被气到窒息。
文子嗤之以鼻,“假矜持,等我真的出马,保证她离不开我,爱我爱的要死要活。段老师虽然无趣了点,但是身材还是很好的。”
曾一白了他一眼,“老色胚,你可真是自信。咦……”
“咋了?”
“继续做你的梦吧。”
曾一也有点受不了文子的普信程度,刚才好像看到那位饱受非议的云大小姐,难道是看花眼了?
食堂里没什么人在吃饭,段雨稍微整理餐盘,就坐在旁边发会呆。
段知粥端了杯水过来,“妈,该吃药了。”
段雨喝了口,淡淡道:“周末,我去疗养院看一个老朋友,如果你没有事的话可以跟我去。”
段知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
母女二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之后都没多说什么。
段知粥识趣地去了外边,她早就失去对温馨亲情的渴望,就像她得了不治之症,安静地找了个角落度过最后的时光。
她找了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委托收尸,也没有通知生前任何人关于她离世的消息。
说到底。
她还是害怕了。
怕是死后和生前都没有一个容身之处,连个墓碑都不敢立。
毕竟,没人会记得她是谁。
段知粥看着手机屏幕自己,收敛住自嘲略带傲慢的眼神,即使这里是别人虚构的世界,她要做的不是埋怨,而是享受平静的生活。
不用觉得只有拼命去讨好身边的每个人,才能提现自己的价值。
不用在意别人是否认同你,因为都是彼此人生中某段时间的过客。
说起来。
上辈子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牵挂的人,即使她努力和工作与生活中的人平和地相处,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
其实,侧面来看她也是个不想被任何东西捆绑,却又不得不尽量维持表面的某些平衡。
人总有倒霉的时候。
熬过了一个坎儿,以为就能有些侥幸,去期待明天会更好。
段知粥刚开始就是这么坚信,直到她终于熬不住最后那个难关,才选择安静地离开。
她不想在最后一刻,自己仍然困在讨好型人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