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乘风闻言,又是刮了安望飞一眼,这才道:
“瞧瞧人家徐贤侄这话,多顺耳,你小子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
安望飞连连讨饶,安乘风这才将那五人的可疑之处一一道来:
“这五人中,钱仲真和吴有实二人同出一村,关系极好,且二人成绩不错,当初才入社学之中,就读甲号学舍。
只不过,在一月多前,此二人的家人曾在山上发现了一株五十年的人参,各得银三十两,二人这才决定下场县试。”
安乘风这话一出,安望飞回忆了一下,道:
“这两人当初曾经向华弟求教过几次,应是知道华弟的本事……”
徐韶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
“叔父,还请继续说罢。”
“嗯,这剩下三人中的朱子钰家境贫寒,曾经只在村里先生的窗外偷听识字,但是在进入社学之后,学问突飞猛进,更是在本次县试下场。
何许来则是其母病重,在邻里的劝说下,预备冲喜救母,虽说是情理之中,可也略有疑点。
而最后的张瑞,此人与寡母在长松村同住,此前一直靠着其母刺绣过活。他的学问并不出众,今次下场不知是否是破釜沉舟。”
安乘风将自己调查到的银子一一来到,安望飞只听的眼睛都要冒蚊香圈了:
“爹,你说的这么多人,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有问题?”
安乘风哼了一下:
“否则我为何要让贤侄亲自来决断?”
他一个当爹的都摸不清的事儿,飞哥儿要是能弄懂,那他清明那天可要给祖宗好好上炷香了!
而徐韶华这会儿没有开口,而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坐着,长睫半垂,过了许久,这才道:
“人参可以是让人引导发现的,冲喜亦是如此,此五人之中,唯朱、张二人最为可疑。”
徐韶华这话一出,安望飞不由道:
“华弟这话从何说起?”
徐韶华微微一笑,淡淡道:
“望飞兄以为,他们设计与我为的是什么?没有了我,他们便能是本次县试的头名了吗?”
看一个人是否算计,要看他是否得利。
安望飞回忆了一下这五人平日在学舍的表现,缓缓摇了摇头。
这五人的成绩并不出挑,纵使没有华弟,还有胡氏兄弟,还有旁人。
“嘶,那此事岂不是……有人单纯的不愿意让华弟你下场了?他,他图什么啊?!”
徐韶华闻言,沉默了一下,随后起身去自己的房里拿出来了一样东西,交给安乘风:
“叔父见多识广,可知此物是何地所产?”
徐韶华拿出的是一枚剑穗,安乘风虽有些不解,却也结果仔细辨认:
“这丝线色彩鲜艳,可唯独里面一缕靛蓝乃是晏南省怀安府的特产。”
徐韶华闻言微微一笑,随后道:
“许大人的妻族,便是出自于此吧?”
安乘风一下子愣住,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拿着剑穗看了又看,这才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