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贺坤并没有特殊爱好,他也并不喜欢通过折磨人来获得快感。他此时心里只有强烈的愤怒和无尽的恨意,恨不得活撕了杜忻,更恨不得杀了他背后的人!
岭南王!
他贺坤记住了!
杜忻的身体还在不断地打着哆嗦,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滚烫烙铁,身子瞬间哆嗦得更加厉害。显然刚刚的痛苦对他的身体影响巨大,让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知道一旦说出口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此时却不敢不说。
因为他十分清楚,此时的贺坤已经变得十分暴虐,他要是胆敢不说,甚至故意拖延时间,贺坤会毫不犹豫地将烙铁按在他身上!
一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一个是干脆地死,杜忻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他老实交代道:“这……这都……都是岭南王的命令,我……我还什么……什么都没做。我只……只是听说……听说太后……太后是难得的美……美人,想……想亲眼看看……啊——”
贺坤手中的烙铁再度按在了杜忻身上,他此时双目赤红,双眼中充斥着暴虐和疯狂,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这个混蛋,竟然……竟然敢亵渎他的亲姐姐!
贺坤实在气坏了,不过杜忻已经因为太痛苦而昏迷了过去,他愤恨地将已经冷下来的烙铁再次扔回炭盆,然后提起一桶盐水,直接泼在杜忻身上。
“啊——”
盐水渗入伤口,杜忻直接疼醒了,嘴里发出低哑的惨叫,最后凄凄地哀求道:“我……我都说了……杀……杀了我吧……”
他知道凭着他交代的供词,贺坤绝不会饶了他,所以干脆不求饶,直接求死。
只是虽然求死,他没没有咬舌自杀的勇气,反而期待贺坤能给他一个痛快。
贺坤没再给他用刑,只冷冷地看着他:“本官这就叫人进来记录供词,到时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杜忻吓得狠狠打了个哆嗦,倒是明白了贺坤的意思。
他奉了岭南王之命混入皇宫想要给皇帝下毒的事自然是必须交代清楚的,甚至还可以添油加醋一番,可是关于太后贺氏,却半个字也不能提起!
他虚睁着眼睛,看向贺坤。
因为逆光的缘故,贺坤的脸上有一片阴影,显得他的双眼越发狠辣深邃,像是择人而噬的恶兽。
杜忻吓得再次打了个哆嗦,心中后悔不迭。
早知道这人如此可怕,他当初就不该为了一点私心主动提出混入皇宫。皇室威严不容亵渎,哪里是他一个小小人物能够妄想的?
可惜,现在他就是后悔也晚了。
贺坤没有折磨人的兴趣,所以此时他懒得再给杜忻用刑。这杜忻不过是个龌龊小人而已,最可恨的是他背后的岭南王!
折磨这样的龌龊小人,贺坤还担心脏了自己的手!
他皱了皱鼻子,杜忻身上传来的焦肉味道和血腥味让他作呕,于是干脆不再委屈自己,直接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一名文书进来,让杜忻将供词再次交代一遍。
杜忻此时已经痛得满身冷汗虚弱不堪,他虚弱地看了一眼贺坤,看出他眼中的警告之意后,立即老实交代起来。
正如贺坤的要求,他半个字没提太后贺氏,只说了岭南王如何狼子野心,如何在王府私制龙袍,又如何对他威逼利诱,扣押了他全家老小逼着他混入皇宫给皇帝下毒,想要谋权篡位。
贺坤听着他添油加醋地胡说八道,倒是没有阻止。
岭南王胆敢安排杜忻混入皇宫给高子辛下毒已经是犯上作乱的死罪,杜忻添油加醋一番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这个人是必须去死的。
没多久,杜忻就交代完了。文书将写好的供纸交给贺坤检查了一番,确定没问题后,就让杜忻按上手印。
之后贺坤懒得再理会杜忻,让人看着他后,便拿着供纸,匆匆去见了高子辛。
他到的时候,高子辛正捧着一面小巧的银镜,笑眯眯地打量着。
所以,当贺坤进屋后,看见的便是高子辛拿着镜子自照的画面。虽然他没认出那东西是镜子,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随即便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高子辛心情很好,再加上贺坤并不是外人,所以他也懒得再刻意装出那副严肃面孔,反而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小镜子:“哦?看来那杜忻已经招供了?说吧,他都招了些什么?”
贺坤默默看了眼欢喜,以及角落里当柱子的其他宫人,意思相当明显。
高子辛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怒极攻心
贺坤一示意,高子辛就意识到,杜忻招供的东西不简单,不然贺坤不会特意让他屏退左右。
屏退左右,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话不能让其他人听见。
意识到这一点,高子辛的心情自然而然就变得很不美妙了。
他原本以为杜忻就是个胆大包天不要命的奸夫,或许还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这一切终究只是他的猜测。如今猜测被人证实,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糟糕了。
他一心想当个好皇帝,结果事实却告诉他,这世上总有人想要算计他。
“你们都下去。”高子辛轻轻一挥手,直接屏退了左右。等其他人全都离开,大门紧闭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说道:“舅舅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
贺坤敏锐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沉重,心中不禁一痛。然后,他想到杜忻的供词,一颗心又被强烈的愤怒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