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妈:“你又要老娘去扔是不是?”
曾春见:“妈,它那么小,吃不了多少的。”
曾妈:“好,你舍不得,我去给你扔!”
雷雨交加中,曾妈挽袖子冲进雨里,曾春见追上去劝阻。
低矮的土墙瓦檐下,寒风大雨中,铺满豆荚草根的角落里,一只被泥水浸湿的瘦小的小狗蜷缩着瑟瑟发抖,嘤嘤地叫着。
曾春见:“妈,等雨停了,我抱去送人,我以后不养它了,可以吗?”
曾妈:“你要送给哪个?”
曾春见:“送……送给辰辰。”
曾妈咬牙切齿:“你还骗我不是辰辰送的!”
曾妈掐着小狗的脖子揪起来,曾春见忙冲上去抢。
曾妈愤怒地将小狗猛地摔砸在一旁土墙上,物体相撞发出“咚”的一声响,遭风雨侵蚀的土墙脱落下阵阵黄泥,混合着浑浊的雨水,将其瞬间掩埋在地。
曾春见面目扭曲,僵硬地站在原地。
泪眼模糊中,曾妈决然远去,迈步走出了屋。
曾春见不远不近地跟在曾妈身后,看着曾妈将装狗的黑色袋子丢进了金鸡湾的河水里。
盘子和村里的少年穿着雨衣站在河滩边上田里捉泥鳅,见之凑了过来。
曾妈回身上了岸,往回走,走到了石桥的对岸。
四目的黛青色的山仿佛拥抱着曾春见,曾春见望着裹着砂石黄泥哗哗流淌的河水,唯极目远眺而已。
盘子:“你妈丢了啥东西?”
曾春见泣不成声:“小弟。”
盘子:“咋了,被人下药毒死了?”
曾春见呆呆地道:“我妈把它砸死了!”
盘子:“我日,好狠的心!”
28:那个小孩看着好眼熟
隔日,曾春见坐在门槛上低头看书,曾妈一脸阴霾走过来:“你舅舅家的那个岑雨辰……今天早上……睡沙发上没了……听说要送去殡仪馆火化……我去帮忙,你就别去了,太晦气,好好在家复习预备中考。”
曾春见惊惶无措地站起身,又一下子跌坐在门槛上,泪水直流:“辰辰那天回家的时候,明明还和我说话,还好好的……”
曾妈板着脸说:“死了也好,也是对他,对他父母的一种解脱……太拖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