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撞到了鬼似的,桑瓷杯子也不要了,闷着头跑得飞快,被裴忱逮住时还在想外面的舆论究竟发酵成什么样了。
桑瓷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阴雨天孤零零挂在天上的风筝,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雷就把她给劈没了。
“你去澄清!我真没掐你脖子。”手劲大的标签已经深入人心了,桑瓷可不想再添一个暴力狂的称号,“事情还得从你一大早的挑衅说起,这真不怪我。”
裴忱背靠镜面,问:“你没掐么?”
桑瓷炸毛:“当然没有!”
裴忱不说话,右手抵着外套拉链顶端往下拉。
冷白的锁骨处,一道殷红的痕迹斜斜地隐入衣领下方。
他重复:“你没掐?”
桑瓷质疑:“这是我弄的?你别造谣。”
“六点三十二,余泽斐,化妆间门后的杂物堆。”
“……”
桑瓷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在化妆间被工作人员误会,桑瓷看着裴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二话不说就推着带转轮的高脚凳,要把这祸害送走。
正巧余泽斐过来敲门,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又不会走。桑瓷的脑子卡了半秒,对他说了句“请进”,然后手脚并用地将裴忱和椅子推进了杂物堆埋了起来。
聊天的时候没顾得上裴忱,聊完后,余泽斐说还几个采访的镜头需要她补一下,桑瓷就更想不到门后还有个活人了。
此刻,桑瓷犹犹豫豫地凑近看:“可你这都快结痂了……真是我弄的吗?”
“不然呢?聊了二十八分十六秒,以为有人良心发现,去给我拿药,谁知道走了之后就再没看到人影。它不凝血,要等着血流干么?”
桑瓷心虚:“我一会儿就去给你找药,你别再跟我妈告状了。”
身后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随着“砰”“砰”“砰”连续的爆裂声响起,无数细碎的亮片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开。
桑瓷肩背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右手慌乱间找了个支撑点才勉强站稳。
好险,还好没出丑。
站在放礼花的余泽斐和常悦身后的vj忽然捂住了镜头,支支吾吾:“裴、裴老师……直播间,咳咳,不、不能擦边。”
镜头虽然一闪而过,但暴露出的信息足够劲爆。
弹幕在屏幕上密密麻麻地叠了好几层——
『露都露了,让我多看几秒不行吗?!』
『好好好,隔壁景益和溪明他们还在玛卡巴卡,你们俩已经玩这么大了是吧』
『哥,你小子好手段(贬义!)』
“抱歉。”外套的拉链提到最上,见桑瓷始终没松手,裴忱喉咙微动,“我先去换衣服。”
“哦,好。”
桑瓷见他还不走,疑惑地眨眼:“怎么了?”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