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程栩和陆饮光都能重生,那么照理来说孟莨也能。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也对,你一直都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只是个低贱的私生子,不配追求你,甚至不配给你提鞋。”
苏慎玉感到头疼,他知道,孟莨所说的是他年少时发生的一件旧事。
这件事在孟莨囚禁他的那段岁月中被他反复提起,无论苏慎玉如何解释,孟莨都不相信,不肯放过他。
十六岁那年,苏家举办了一场宴会来庆祝独子的生日,他收到了数也数不清的礼物。
虽然有统一安置礼物的区域,但不少熟悉的亲戚朋友还是将礼物亲自交到他的手里,顺便和他交谈几句。
这一来二去,苏慎玉手中就积攒了过多的礼物。
等他终于将这些礼物一股脑地塞到礼物安置区后,已经快到切蛋糕的时间了。
“慎玉,快来切蛋糕,大家都在等你了!”
“来了,妈妈!”
然而,就在他前往宴会厅的路途中,他被拦下了。
陌生的少年双手端着一个大盒子,道:“苏慎玉,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
看得出来这个人不经常笑,此时露出一个笑来也有种努力过度的滑稽感。
苏慎玉打量了这个人一两秒,似乎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了。
遥远之处又传来妈妈的呼唤声:“慎玉,快来!”
苏慎玉应了一声。
此时没时间再返回礼物存放区了,而他的手臂又因为之前抱着礼物而显得十分酸痛,于是这个时候,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叫来了管家,让他接过了礼物,自己则急匆匆地向着宴会厅走了。
他忘了要跟陌生的少年说一声“谢谢。”
那天晚上,当宾客尽数散去后,管家向他汇报说,白天那个少年并未将礼物交给他,而是面色阴沉地径直离开了。
苏慎玉当时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那个少年的身份,于是最终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生来就是所有人捧在掌心中的人,从不需要考虑别人的心情,从不需要退让,也从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去讨好谁、接近谁。
于是,这件事如往日尘烟一般,过去了就消散了,未曾在他生命里留下一点痕迹。
直到他再次遇见孟莨,他才意识到,当初那个阴郁的陌生少年已经飞快长大成人,以私生子之身份,夺父兄之权,成为了海城的新贵。
孟莨将他的双手摁到床上,在他耳旁阴森道:“那年,我送你一个我亲手做的风筝,我想和你说,你可以肆意飞翔,只要有一根线握在我手里就好。”
“可是你是什么回应我的呢?嗯?你看不起我,你不要。”
“后来的无数年,我都在等着你和我说一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