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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井茶酥(第3页)

初菱识趣地将食盒里的碟子放在了案上就退了下去。

乾隆坐回椅子上,魏芷卉站在后头替他揉按着眉心,轻声说道:“臣妾替皇上看过了,陆贵人没什么大碍,只是年纪尚小,怕是心上过不去。”

乾隆闭着双眸,抬手握住魏芷卉抚在自己眼前的手,缓缓地开口:“朕…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

魏芷卉的手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摩挲着

他的脸庞,也许是在这紫禁城内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日日修面使得下巴处除了点点青色,却是没有一点胡茬的。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轻声地说道:“皇上以后还会有很多的。”

——别急啊!我给你生的足球队还有几年就发货了!

乾隆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未曾开口。

魏芷卉似是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边将一旁的龙井茶酥拿了过来,递了一块过去,一边轻声说道:“咱们会有的。”

乾隆接过龙井茶酥,龙井的淡淡茶香,伴着绿豆的微甜,一口咬下去,恍若春意在唇齿间悄然绽放。

他看了眼糕点上的字,勾了勾唇:“这便是你先前让内务府打了的模具?”

魏芷卉点了点头:“嗯,还不止这些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让皇上见见。”

也不知是哪句话逗笑了乾隆,他难得地显露了一丝笑意。魏芷卉松了口气。

乾隆尝了两块龙井茶酥,颇为赞许地从桌上拾起方才魏芷卉给他揉按眉心时摘下来的护甲。将魏芷卉的手轻轻地托在自己的掌心,替她戴上护甲。

不知为何,魏芷卉想到了自己从前在电视剧里看了无数次的男主给女主戴戒指的场面。

她脸微微泛红,不着痕迹地抽过了手,看到了进来的李进和敬事房的人,轻声道:“皇上。”

乾隆循着她的目

光望去,看着盘子里的绿头牌,锁紧了眉:“令妃的呢?”

“皇上忘了?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

乾隆闻言,触在绿头牌上的手指停了下来,挥了手:“罢了,宫里才没了孩子,今夜朕歇在养心殿。”

挥退了众人,又是二人的独处,乾隆站起身,将魏芷卉拉入怀中:“今日储秀宫,是不是又吓到了?”

魏芷卉靠在他怀里,勾唇笑了笑:“臣妾早已不是十八岁初为贵人时了,何至于什么都把臣妾吓到?”

乾隆没说话,抬手抚在她的颈侧,在她的额前轻轻地一吻,两人的额头靠在一起:“子衿,咱们,会有咱们的孩子的。”

也许是今日太医对陆贵人再不能有孕说得太过确切,让乾隆想起了魏芷卉,闻言,魏芷卉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低声应和。

两人相拥许久才松开彼此,魏芷卉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轻声道:“天色不早,臣妾先回宫了。”

乾隆虽是松开了她,却仍旧牵着她的手。魏芷卉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指尖,示意他松开。

———

一出永寿宫,初菱颇为懂事地凑了上来:“娘娘,奴婢问了李公公,鄂常在进冷宫的事情,皇上说了交给皇贵妃全权打理。听说一会儿就要送去冷宫了。”

魏芷卉摩挲着方才乾隆给自己套上的护甲,仰头看了眼有些昏暗的天,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说道:“走吧,去会会鄂常在。”

她搭上初菱的手,往

冷宫的方向走去,却看到初菱脸上的胆怯,说道:“怕什么?本宫不过是想知道这背后的事情罢了,只怕有的事环环相扣,看似是冲着陆贵人去的,实则却是冲着咱们来的呢?”

初菱不解,魏芷卉摇了摇头,没说别的。

也许是算准了时间,也许是凑巧,魏芷卉在离冷宫不远的地方,见到了一身暗色宫装的鄂常在,没有任何首饰的点缀,原先施了粉黛的脸,此刻也不过如此。

鄂常在在太监和宫女的左拉右拽下,脸色并不算好。

见到魏芷卉更是险些扑上来:“是你?是你算计我?”

魏芷卉抬了抬下巴,几个太监便把人摁在了地上:“老实点!”

“我算计你?”魏芷卉冷笑了一声,“本宫倒是想听听,是谁指使的你干这些事。”

“宫里盛行桃花酥、梨花酥和海棠酥,御膳房供应不暇,你拿了食材却不采摘桃花梨花海棠花,偏生去摘了在御花园中最偏僻的夹竹桃。鄂常在,是谁提点的你啊?”

魏芷卉俯身对着鄂常在的视线,冷冷地说道。她今日特地问过小高子,因为夹竹桃有毒,所以一般只栽在御花园的最角落里,一般无人在意。

鄂常在苦笑了一声,颇为自嘲:“我有什么错,新入宫的嫔妃里,我早早地被禁了足,林氏安静怕事,另外两个同住储秀宫,关系好得就跟双生子一般,可我呢?后宫里那么的人,人人都因着我禁足的

事情取笑我,我不过是想有个能说话的人,我不过是想赔个罪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罢了,我又如何知道陆贵人有孕?我不过是看他们都想要桃花酥要不到,便想着投其所好罢了!”

魏芷卉俯瞰着这个说到后面又些歇斯底里的人,心底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便又消散:“本宫只问你,是谁告诉你的采夹竹桃?”

看着紧抿着唇的鄂常在,魏芷卉不气反笑:“究竟是什么人值得鄂常在不惜踏进冷宫也要誓死保住?”

她轻笑了声,松了方才捏着鄂常在下巴的手,故作嫌脏地拍了拍,说道:“你不说也罢,横竖本宫早晚也会查到的。”

魏芷卉看了眼不远处的冷宫,有些遗憾:“若你当日养心殿一事之后便能迷途知返,你一个满军旗,何愁没机会侍寝?可你偏偏不知悔改,屡次三番地惹了皇上不痛快,那就休要怪旁人!”

她俯身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若我没记错,妹妹入宫半年都未曾侍寝过吧。”

她轻嗤一声,直起了身:“初菱,我们走。”

刚转过身,身后传来鄂常在的声音:“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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