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被占,祁野在床和电竞椅之间摇摆一瞬,最后选择了挤到床上。
大好的机会不贴一下说不过去。
他凑近了和祝轻徵肩抵肩,扭头道:“真是觉得光线好?”
祝轻徵答不上来,同样的谎他只能撒一次,一旦有人反问他的不自信就会浮到脸上,磕磕巴巴说:“其、其实是卡文了,想找人聊聊天,你有空陪我一会儿吗?”
祁野盯着祝轻徵忐忑的双眼陷入沉默。
上一次这人用这种眼神看他,他失去了自己的清白。
所以这次祁野学聪明了:“祝老师,你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祝轻徵闭紧嘴,眨眼。
“有事就告诉我,不要自己乱想。”吃饭前祝轻徵和张阿姨在厨房聊了很久,祁野一下就找对了方向,笃定:“跟张阿姨聊到我了?”
祝轻徵低头。
他刚说的不全是假话,确实是要陪,不过不是要祁野陪他,而是他想陪陪祁野。
问题如石沉大海,祁野道:“不说话我去楼上问阿姨了。”
祝轻徵扯住他的衣角,摇头:“别,我怕说了你会难过。”
眯起眼笑了笑,祁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时候他真感觉祝轻徵直率过了头,近乎是单纯,怕他难过明明可以听过不提就好,这人却装不出不在意的样子,把关心则乱这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但转念想想,祝轻徵也只对放在心上的人才这样,他的一颗仁心太泛滥,致力于让所有被他爱着的人都能幸福无忧。
祁野挑了挑眉。
没关系,他就喜欢这份单纯,说明祝老师在乎他。
“放心,我能有什么难过的事?”
祁野满脸的无所谓,祝轻徵一言不发,拽过他的左臂,缓缓将袖子往上捋。
“……”
话说早了。
·
安静了几分钟,祁野抬起头,表情不像先前那般没心没肺。
比起难过,他心里懊恼更多。
冲他自己。
张阿姨不会主动聊这些东西,只能是祝轻徵自己看到了问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
祁野顺口问了出去,祝轻徵轻声:“昨天晚上。”
“可怜我?”祁野咧着嘴角似笑非笑。
“有一点,但只有一点点。”祝轻徵温声细语,手指抚过那些凹凸不平的疤,揉了揉揉顺祁野那一身胡乱生长的刺,“比较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