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依旧是一脸的悲伤,直到素清在一旁提醒她,七阿哥要被挪去漱芳斋了,她才猛地站起来往东偏殿跑去,嘴里仍在呼着永琮。
皇后是断然不能再接触七阿哥的了,这一点魏芷卉了然,她看着被素清紧紧拉住,但却仍在奋力挣扎着,想要去见儿子的皇后,心里一揪。
她跟在乾隆身后去了外面,七阿哥被乳母抱着,上了外头的轿子,看不清脸,只有微弱的哭声。
因为离得近,她便在一旁拉着皇后,轻声道:“娘娘保重凤体,七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地送回长春宫的。”
在轿子消失在长春宫外的时候,皇后猛地挣开两边的人冲了出去:“永琮——”
皇后猛然发力将两边的人都推倒在地,素清匆匆地站了起来,魏芷卉踩着花盆底脚下不稳,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靠,在这儿还能摔个屁股敦儿?
直到乾隆快步上来扶住了她,她才反应过来。
“可有哪伤了?”乾隆待她站稳方才问道。
魏芷卉虽是站稳了,却没什么动作,屁股还隐隐地传来痛楚,脚踝也有些疼。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看了眼皇后:“娘娘她?”
乾隆看了眼已被素清扶住,缓缓向这边走来的皇后。声音低沉:“素清,好好照顾皇后。皇后,
你是一国之母,你今日所为,失仪了。”
最后三个字,在场人皆能听出乾隆的怒意,一时不敢吭声。
乾隆看了眼一旁惊魂未定的魏芷卉,本想直接将人抱回永寿宫,但又不想让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遭人嫉妒,还是作罢。
“初菱,回永寿宫叫个太医给你们娘娘看看,朕先回养心殿了。”
说罢,先一步离开了长春宫,那背影里,带着几分怒意。
———
永寿宫里,魏芷卉半趴在床上,含云拿着药轻轻地推着她的后腰。
她不由得轻声“嘶”了一声,这皇后素日看着柔柔的大家闺秀,怎么发起狠来力气这么大。
太医来归来,那也不能看诊自己的腰啊,无非就是给了点跌打药,让宫女抹了,再一个怕自己受了惊,开了些安神汤。
她轻叹了口气,真疼。
趴在床上,外衣都已褪去,秋日的傍晚有些寒意,含云在一旁给她拢了拢被子,继续抹着。
殿外传来脚步声,魏芷卉下意识地转头,就见乾隆打了帘子进来。
她匆忙地拉过一旁的衣服,掀了被子打算下床,就见他快步过来:“别动了,躺着吧。”
乾隆坐在床沿,含云自觉地把药瓶放在一旁,退了下去。
魏芷卉想翻个身却也被他拦了:“就这样吧,翻过来压着疼。”
她的脑袋就这么枕在他的膝盖上,他的手轻轻地抚着她散落的头发。
“皇上在担心七阿哥?”魏芷卉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他衣服
上的龙纹,似是安抚。
“还疼吗?”乾隆的手挪到了她的腰际,隔着寝衣,轻轻地触碰着她的伤处。
他压根就没回养心殿,说回养心殿不过是哄皇后罢了,他去了趟御花园,远远地看了会儿漱芳斋,估摸着太医应该是从永寿宫出来了,他才过来。
如今的鼻息间,雏菊香和药香融合着,却刺得他心里难受。
魏芷卉的腰其实还有些疼,但她还是轻声地回了句:“不疼。”
也许是知道她的口是心非,乾隆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用了些力把人捞起来了一些,她便跪坐在了身侧。
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侧,低头在她的唇角轻轻地刻了一吻,像是在安抚。
魏芷卉伸手搂了他的肩,压低了声音:“七阿哥会没事的。”
尽管她知道,这样的安慰显得苍白又无力。
初菱从外头进来:“太后娘娘身边的福芳姑姑过来了,说是问问七阿哥的情况。”
魏芷卉示意初菱给自己穿衣服,自己这个样子出去见了人,怕是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等着呢。
福芳在外等了许久,其实长春宫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来这儿不过是做个样子,令嫔看起来与离开时没什么区别,但她换了衣裳这件事瞒不过旁人。
福芳在这儿只待了一会儿,但魏芷卉的脸却白了,乾隆看了一眼便知她腰疼的厉害,怕是脚也是扭到了的,他拧紧了眉:“李进!七阿哥抱恙,皇后既
是伤怀又是担心的,这几日后宫嫔妃不用去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