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嫔这些日子经常这么喝吗?”
“回皇上……娘娘虽也有嘴馋的时候,但平日里奴婢等皆能拦住,只给娘娘尝那么一点儿……可今儿确实是拦不住。”初菱说到最后一时间也有些无奈。
乾隆闻言,叹了口气,想来这人今儿还是在御花园看到自己了,他看了眼李进,起了身:“带他们几个下去,未能及时规劝主子,各人掌嘴十下,再罚俸两个月。”他顿了顿,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了的天色,继而说道,“今儿朕留在永寿宫。”
说完,他便一个人踏进了寝殿,桃花酿淡淡的香气还萦绕在殿内,未曾散去,他垂眸看着床上安静入睡的女子,脸上的
红晕有些淡了。
乾隆抬手抚着她的脸颊,不禁轻笑,她是在怨自己没替她出头么?
他叹了口气,嘉妃的那一巴掌,打得她的脸上还有些印迹,方才脸上有酒后的红晕看不清楚,如今红晕退去倒是清楚了不少,也不知她疼不疼。
嘉妃那一巴掌下去的时候他刚到御花园,才要出面,就听她自己驳了回去,又立马回了永寿宫,他倒不好再探出身来了。
沐浴更衣完,乾隆躺在了魏芷卉身侧,安安静静地看着熟睡的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安静地看着她了。他就这么望着她静谧的睡颜缓缓睡去,其他的事,过了今夜再说吧。
魏芷卉醒来的时候,许是有醒酒药的缘故,头脑也不算昏沉,只是对于昨夜的记忆却是稀稀拉拉。
昨晚好像被人抱去了床上,再后来有人喂了自己醒酒汤,然后自己就睡着了,别的……她都记不太清了。
魏芷卉抬手揉了揉眼睛,唤了声初菱,帐子被人拉开,初菱脸上的红肿让她皱了眉:“脸是怎么了?”
初菱抿了唇,答道:“昨儿娘娘喝多了,皇上来了怪罪奴婢们未能规劝娘娘,罚了掌嘴……”
“皇上昨夜什么时候走的?”魏芷卉一脸懵,她知道他来过,却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娘娘不知道么?皇上昨夜留宿了永寿宫,早上上朝的时候才走,说是下了朝还要来和娘娘用早膳的。”
他来过么?所以说,昨儿睡
梦中有人摸了自己的脸,有人抱着自己这些都是真的,不是自己喝多了做的梦?
魏芷卉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她抬手用手背给脸降了降温,又看到初菱的脸问道:“罚了几下?”
“十下……李进公公知道娘娘怜惜下人,让奴婢们自己动的手,奴婢……自请多罚了十下。”初菱越说声音越小,她想到昨儿那句狗皇帝,就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
魏芷卉叹了口气:“怎么就这么实诚呢你!”
初菱伺候梳妆洗漱的时间,也没忘记告诉她昨儿嘉妃的事:“昨儿娘娘一离开御花园,皇上便斥责了嘉妃娘娘,说他不好好养胎,言语不当,又善妒,罚了三个月月俸,还让娘娘在启祥宫待到坐完月子,不准出门。”
魏芷卉点了点头,若是乾隆不罚她,想来也不敢踏足永寿宫,想着想着,她轻声地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初菱替她簪了簪子,轻声说道:“奴婢知道娘娘计较,特地问了李公公的。”
“哟,你倒是明白。”魏芷卉揶揄她。
“娘娘别打趣奴婢,奴婢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问皇上有无惩罚嘉妃娘娘。”
初菱才说完,含云便进来了:“娘娘,皇上已经下朝了,正往这儿来呢。”
魏芷卉点了点头去了外间,圆桌上摆着今儿备下的早膳:一品雪花金丝煎饺,一品红豆糯米丸汤,一笼核桃包和一笼小笼包,还有一盘黄瓜火腿炒蛋,一旁
还放了些时令水果。
圣驾已至,魏芷卉起身迎接:“臣妾给皇上请安。”
乾隆一身朝服,俯身把人拉了起来,打量了下她的脸问道:“头可还晕?”
“臣妾没事了,昨夜是臣妾失仪了。”
极尽礼数的样子,仿佛昨夜的那个人并不是她一样,乾隆不由得微眯了眼,压了嘴角的笑意:“先用膳,一会儿再说。”
果然,真的是一会儿再说。吃饱喝足过后,看着初菱收拾完了碗筷,乾隆坐在榻上,招了魏芷卉过来,先细细地看了眼昨儿被嘉妃打了的地方,还好,已经消了下去,若不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正当魏芷卉一脸疑惑,打算开口问他要说什么时,乾隆握住了她的手,一脸笑意地问道:“子衿,谁是狗皇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