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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美强惨o重生后躺赢了镇魂 > 第2章(第1页)

第2章(第1页)

父亲镇远大将军夜昇一辈子镇守边关,大哥夜玉龙年少善战。二人兢兢业业,同北狄敌军不死不休,最后魂归沙场。

可笑她父兄一辈子拼死为国,却被小人陷害,落得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从此夜氏满门再无宁日,叔伯马革裹尸,孩童女眷尽数流放。

当年为报父兄之仇,夜凝紫公然抗旨,以女子之身披上了铠甲,抡起了长枪,执帅印,赴边关。

雁关一战,她成了南安国民的福音,打得北狄退兵千里,成了镇守南安的绝世将才。

在世人眼中,她是不可一世的将军,是德行兼备的丹柔郡主。

天下女子将她奉为楷模,受她影响,多少京城贵女不再将嫁一好郎君当作人生之唯一期望,女子可为官,可参军的思想已深入民心。

奈何昏君当道,奸臣秦言一句谗言,一道赐婚圣旨逼的她不得不褪下铠甲,放下长缨。

这位堪当天下万千女子之表率的豪杰将军干了件糊涂事,一件彻头彻尾的糊涂事。

为了保全夜氏族人性命,她奉旨高嫁,成了南安太子妃,从此困于宫墙,身陷囹圄不得解脱。

太子待她不好,新婚之夜便纳了她的小堂妹夜燕燕,十年来未曾踏足她宫中。

天下女子皆以为她背信弃义,贪求高位,每每提及,便恨不得奋起而功之。从此以后,她受万人唾骂,百口莫辩。

她从此忍气吞声,忍着后宫尔虞我诈,不贪恋荣华富贵,一生勤勤恳恳,只想做个好皇后。

奈何事与愿违,夜燕燕以色惑君,又连同后宫众妃。她性子凉薄,她们便以此陷害她。

夜燕燕以假孕欺君,再将她骗入局中,给她安了个谋害皇嗣的罪名。

好在新帝顾及她军中威望,不敢取她性命,她便从此禁足殿中,不得自由。

春去秋来已十年,故人生死两茫茫。奉着她,护着她的人走的走,逝的逝,就只剩下三娘母女还肯陪着她。

她望着那窗外桃树,乃是当年故人折枝相赠,可惜她一年年凋零,桃花却一年更胜一年。

花开之时,忆起往昔,或一笑,或唏嘘,却终归于无奈。

她好恨,只可惜此生困于宫墙,再无法复仇。何况如今她身子赢弱,连基本的尊严都无法保全。

“娘娘,药好了!”

小翠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在殿外候着,她正是三娘的干女儿,是当年她征战沙场时救回来的,待她的忠心日月可鉴。

“进来罢。”

夜凝紫一把接过药碗,放到嘴边,昂起头来便一饮而尽,似当年疆场纵马,开怀畅饮。

小翠见她接过药碗,便再也绷不住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三娘也含着泪,她们心里明白,那药是给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交代后事用的,此时小姐喝这药,无非是已断了活着的念想。

三娘为夜凝紫绑好发髻,又换了身绛红色的衣服。夜凝紫点了两指朱砂覆在唇上,又涂了些许胭脂,看上去犹如二八少女,多了许多灵气。

“东西可取来了?”

夜凝紫望着镜前自己,晃了晃如同马尾般的发髻,学着当年轻抿下唇道。

小翠抹了抹脸上泪痕,哭着道:“回娘娘,那枪太重,奴婢抬不起。”

哪是抬不起,分明是那枪在柜中锈的不堪入目,怕抬到夜凝紫面前,让她悲伤罢了。

她垂眸望着地上少女,俯身将她扶起,又道:“无妨,想必现下我也抬不起来。”

她笑了笑,似是含着万般无奈,仿佛少年时种种,皆已化作尘土。

若是有幸,她愿再领军,奈何将心未泯,此身已凋。

夜凝紫长舒一口气,转而又提起劲来,看向三娘道:“三娘,借你腰间软剑一用!”

药效似是已发挥作用,只听她长喝一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的一声,抬手便将三娘裙带上的软剑一把抽出。

她右手握住剑柄,左手轻扶着镜前木椅,缓缓向门外走去。行至门前,她仰天大笑上三声,道:“三娘,我走了!”

说罢便健步迈过门槛,好似十年前她领兵遣将,横闯江湖那般豪爽。

三娘望着她的背影,竟愣在了哪里。那声“三娘,我走了”竟是如此熟悉而又疏离,毕竟十年未闻,今朝又闻,胜似当年,却又含着万分凄凉。

“老妇恭送小姐!”三娘说着跪了下来,一如她当年送走夜母那般,热泪横流。

夜凝紫提剑行至那棵桃树下,清风抚着她的发髻,恍若当年挥斥三军,旌旗飘荡。

她将左脚向前移了些许,便出剑起势。

挥剑一斩,便惊落了半束桃花。花与剑相随,更兼清风细雨。此势换作“轻水剑舞”,是以夜氏先祖在淮水边,观清风扶水,一涨一落,感于轻柔之妙,故而创之。

夜氏先祖以剑术闻名于世,本为江湖大族,先祖有矩,凡夜氏族人,不可入朝为官。

然如今烽烟四起,九州倾覆,夜氏先家主夜昇冒大不韪,率全族入朝参军。

奈何山河无救,九州未平,夜氏却先凋零。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夜氏满门无弱骨,她夜凝紫即便是死,哪怕不能死得其所,也要死得豪横!

她婉转腰枝,一招一式皆随风而动,每一剑皆扬起一片落花,渐渐形成一阵花浪,潮起潮落若飞仙般畅游云海。

花影灼灼,剑影昭昭,白刃斩微雨,剑势破春风。

可惜她愈发脱力,最后一式乃是这轻水剑舞最大的杀招,她缓缓将剑架在自己的脖颈上,剑起剑飞,红锦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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