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她,连忙从座上起身,执起他的手认真检查。
“……抱歉,是我冒犯了。”
舒岁安低垂的羽睫轻轻眨动,翻动着他有些被烫红的手臂,继而抬看他:“你……没伤到吧?”
看他神色无虞的掏出帕子擦拭,应是无事。
肖晨此刻的目光只专注于她,手腕处被烫到都不理,那双握茶盏的手紧了紧,随后把茶盏拾起重新放在杯盏上重沏了一盏。
他一双深沉如渊的墨黑瞳眸望着她,仔细端凝审视了她片刻:“伤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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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岁安无措,错开了与他的视线,把帕子还予他。
肖晨不知为何,突然喉咙被掐住似的干涸无比。
性感的喉结滚动,他连喝三盏茶才堪堪止住,抬起指尖拭去嘴角的汤渍。
她真就如此抗拒他吗?
她是班里不曾和他刻意示好的女孩,他一度怀疑是舒岁安欲擒故纵想要突显自己与众不同,随后悄悄的观察了一段时间,现她是真的对自己毫无兴致,甚至到了一种可以随意漠视的境界。
为此,他还刻意的前去舒岁安平日里喜欢待的地方前去偶遇。
图书馆二楼的艺术奖赏借阅室,只是总是擦肩而过。
他会在她还书一刻,借阅她阅读过的书籍,若是她细心,叫管理人查阅,他们的名字总是紧挨着,一借一还总是前后脚。
竹苑饭堂二楼的小火锅,是舒岁安最喜欢去的窗口。
即场烫熟的饭菜加上口味清淡选择多,只是每次都要排队很长时间,他会排在她后面几个,学着她点那几样,一直都是老几样,吃也吃不厌。
中心湖的咖啡厅
咖啡口味不多且价格贵,胜在环境安静。她能点一杯最便宜的抹茶牛奶坐很久,只因图书馆自习室她抢不过,也不想和别人挤,带上耳机在这里自习午休也不失一件惬意。老板看她是常客还给她打折,其实是他动的手脚,她打折的那部分由他补上。
由一开始的好奇到之后的每一次接触后了解,他现这个女生,不似旁人眼里的不爱说话,不喜合群,她只是一直在做自己。
咖啡厅草丛旁的野猫便是最好的证明,被她喂得毛色亮,身形伟岸,每天都会准时缠着她让她喂食,她也会给他们梳毛,摊肚皮的时候还和小猫说心事。
后来,猫被他临走时收养了。
现如今在淮北家中,每天霸占他的床以及母亲心中的地位,简直是家中小霸王。
还有好多事,是舒岁安不知道的,譬如:一直一直的留意她,是他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事。
对于肖洺晖他本是无感的,生而不养,养而不爱,既没有尽人父之责,也没有尽人夫之爱。
但他当时有一瞬是感谢他那父亲做的糊涂事,甚至那一刻他遗忘掉这件事对于陈洇媚与他来说是无妄之灾。
因为,他终于有借口,正大光明的靠近那个女孩,尽管这个借口是如此的让人不适。
见识过她的美好,接触过她的美好。此刻,他受不了舒岁安刻意的保持距离,受不了她的疏远客气,受不了她把自己推向远远的
说实话,他被伤到了。
舒岁安抑着呼吸,挪开了目光:“今天就先”
“放手去做吧,岁安。”
“上次,我用一身骨血还他恩情,此后,他不再是我的父亲了。”
“年后我的户籍就会转去母亲名下,从此之后与他再无瓜葛。”
“我说过,我可以当你手中的一把利刃,你可以尽情的利用我,是我心甘情愿。”
舒岁安低垂的羽睫轻轻眨动,没有回应,背过身子走了。
肖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索了一下帕子上的红梅花纹。
“去送送舒小姐。”
梅园里又安静了下来,就好似未曾有人踏足。
舒岁安本就没有穿多厚实,在家时急急忙忙的随便披了一套衣裳就前去迎客,此刻寒风灌入,好生刺骨。
她打着哆嗦沿原路返回,后头有仆从急切寻来的声响,嘴里轻声吆喝着留步。
舒岁安驻足在石子路的一旁,只见仆从手里有一枚绣着红梅的汤婆子递给舒岁安,说是主家的吩咐给她的。
另外还附赠了一篮子红梅酥,说这是替那陈芳荞赔礼,方才舒岁安走得匆忙,还未来得及给她,人便窜进林子中去了。
掀开一条缝看,里头还特意放了一小株修剪过的红梅枝。
心意是好的,但是不是替别人赔礼道歉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