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淑慧牵起她的手,在半空晃了晃,眼神温柔,姿态谦卑。
“我,明日联考,你见过临上场的将军没有刀枪吗?换而言之,淑慧,你作为校内出了名的下笔如有神的作文大赛的优选参赛选手,你临考前笔也被人掰断了,你还可以笑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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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岁安并不是故意把火出在她身上,她此时此刻厌烦不能感同身受无所谓的态度。
“我想静一静。”只见舒岁安弯腰,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颜料盘,她心如刀割。
房间她没心思收拾了,她一个人无助屈着身子蜷缩在房间角落里抽泣,以至于角落里亮屏的手机她没看见。
另一边的院子,易洵之熄了灯在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伸手开了壁灯,起身劈了一件黑色浴袍,站定在落地窗前,看着某一处愣神。
舒岁安那边的院子,一如既往的黑暗宁静,就好像她从未回来一样。
这一个多月以来,对于他来说,似乎有舒岁安和无舒岁安,看起来都不受影响。
在他的印象里,舒岁安就像一条安静的小尾巴,只有上下学的时候她会安安静静的呆在自己身旁,即使他身旁的同学逗弄她,她都不会生气,只是浅浅的勾勒微笑。
就连偶尔前来寻他的言淑慧都有意无意的提起舒岁安,他面上都不起任何波澜,似是这个人存在与否,都与他无关。
但他心里真的那么想吗?
他试问不是。
不然,今晨不会闻她那头有人声便立刻赶过去,只是到底还是见到了情绪低迷的她。
他亦没想到一向好说话好欺负的这么一个人,说起话来这般的尖锐,以至于他送言淑慧出门时,他瞧见这位言家千金面色不愉,似是含着愠怒,一声不吭的走了,道别也没有,与印象里头任何时候大方得体的她,大相径庭。
仆从,他已经当场处理了,遣散费给足,她也没有异议,拿了钱便走。
只是他瞧着那名仆从,甚是眼生,好像从未在易家庄见过,想到这,他皱了皱眉。
远处的手机突然在静谧中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周应淮。
“喂,哥,这么晚怎么了?”易洵之开了免提,拧开房里冰箱取的冰水,漫不经心的问道。
其实,平日里他与这位表哥都没有太多话说,一是年纪以及圈子不一样,玩不到一起。上次去马场也是自己的母亲舔着脸上赶着,他拗不过母亲的央求才去的。二是因为他那位表哥表面看似谦逊有礼,实则他察觉自家表哥表里不一,手段也了得,不似表面那般好相处。当然,他亦不是那种需要上赶着巴结权贵的公子哥,从小就不是仰人鼻息的人,他不会刻意攀姻亲刻意靠近,避免惹一身嫌。
最重要,他这个表哥,高看了舒岁安,让他有点东西被抢走的不舒服,毕竟这条小尾巴之前只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
“舒岁安呢?”话筒里传来了如往常一般的凛冽。
“她”
他正想敷衍,脑海里却闪过今日那双倔强的杏眸,虽含愠怒但情绪控着不肯在外人面前轻易落泪的样子。他攥紧手中的瓶子,抛到了垃圾桶里。
“今日,她的东西被家中佣人毁坏了,我已经处置了那名佣人,今日一日都不曾见她了,表哥寻她何事?”
“毁坏什么?”周应淮蹙眉,抓住了易洵之口中的细节。
“画具、画箱和颜料。”
易洵之隔着话筒,似是听到话筒对面有东西掉落声。
“知道了,人没事就好。”
说罢,周应淮便挂了电话,易洵之还未反应过来,话筒里只余下一串忙音。
周应淮在沙上起身,站在可以俯瞰全市的夜景的落地窗前,他心里并未有享受夜景的心思,他如今全副心思都在那个不接听电话的女孩身上。
她平日里不是不回信息的人,即使在忙她也会之后解释并且一条条认真回复,是个懂礼的孩子。
他拿起手机立刻拨通下一通电话:“程军,马上查询可以改签的航班,我要回淮安。”
程军不敢耽搁,夜里被老板的电话催醒,自家主顾平时不会夜里突然有诉求,除非有急事,方才电话里头,那低沉微微喑哑的声音,他知道是周应淮心情不甚好。
但,据他所知,明明今日已经把事情谈拢了,今夜宴会上得照片,已经在他手中。
周应淮本人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与那些商界名流一众高管的合照以及宴会上的一些花絮,怎的半夜就不慎欢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