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有些哭笑不得,一颗心酸软下来,
更多的,是心酸,朴实的海民,因为征战而失了家园,流落至此,也不丢胸腔里的良善之心。
抱了抱她柔软的小身体,丝毫不嫌弃她身上的脏污,
想将粉色珍珠还给她时,
小姑娘一边摇头,一边说:“给姐姐的!”
沈时鸢无奈,看向那女子,那女子冲她感激地笑了笑,
“姑娘收下吧,我们也没别的能感谢你了。”
沈时鸢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将那两颗珍珠,攥在手里,
牵起温柔的笑,
“好!”
随后又起身去看下一个难民。
皇家别院里,
谢知远将这几日的军情拿给萧时冕,
萧时冕面色森寒的坐在太师椅上,锐利的目光几眼便扫完了折子上密密麻麻的字。
他将折子扔在一边,
问谢知远,
“倭军的粮草供应,寻到眉目了?”
谢知远嗅了嗅茶盏里的茶香,将鼻腔里的药味驱赶掉,
抿了口,坦然道:“没有。”
萧时冕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怒色,
“又等着坐享其成了?”
谢知远两手一摊,无奈道:“陛下,平江侯的地盘上,自然他最应该派人去打探,况且,你不也不打算帮他?”
萧时冕阴着脸没接话,
谢知远讪讪一笑,心中无奈,这么些时日了,他就没有过一个好脸色,整日阴沉个脸,跟个活阎王似的,
还不如早日回京呢,也能回去见见阿离。
谢知远心里腹诽了几句,
又一本正经道,
“平江侯确实是个将才,这么些时日了,还这么沉的住气,倒是了解弈直。”
萧时冕冷哼一声,眼底阴沉了几分,
忽而,他突然阴森森的问了句,
“朕记得,当年,是你亲自和弈直交涉的吧?”
谢知远皱了皱眉,脑海里回忆起四年前,萧时冕拿了一份密信,让他亲自从京城百里奔驰,来东南将密信交给弈直。
他虽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可后来生的事,让他也隐隐有些猜测。
谢知远收回记忆,点了点头,眼底闪过精光,
“陛下难不成……”
萧时冕屈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案几上,
双眸阴沉不定,
谢知远不知怎的,忽的就打了个冷颤,
过了会儿,萧时冕自案几上拿出一封信,扔在桌上,
嗓音冷冽低沉,
“朕还有封信,要你亲自送给弈直。”
他顿了顿,又问道。
“冯枯去哪儿了?”
谢知远双眸盯着案几上的信笺,蹙了蹙眉。
“他被温清越派去管军粮后勤了,倒也闲的很。”
言外之意,就是他失宠了。
萧时冕掀了掀眼皮,温清越倒是心细,当真对他起了疑心。
“把他叫来,朕给他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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