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沅小脸红扑扑的,目光迷离,除了行为呆滞以外,倒也没有多闹腾。
段音就不一样了,完全成了一个话唠,拉着陆沅的手不肯放,左一句:“嫁给我儿委屈你了。”
右一句:“你生的这么好看,要不要多考虑几个?”
说到最后,连自家儿子小时候尿床的事都抖了出来……
宋瑜:这简直不能忍!
给一人灌了一碗醒酒汤后,才安静了不少。
最后又找了人来将段音送回去。
陆沅清醒了不少,感觉自己一身酒味儿后,自己去了浴房沐浴。
再出来时已经清醒了大半,宋瑜见他没什么大碍了,才放心去浴房。
等他出来时,陆沅已经乖乖躺在了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眼睛睁着一动不动。
宋瑜一时间无法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但哪有人睁着眼睛睡觉的?
“回你自己屋里睡。”
平躺着的人有了反应,竟是瞪了他一眼:“不要。”
宋瑜无奈笑了声:“好,随你。”
唉……只是苦了他自己,温香软玉在怀……
陆沅侧过身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拿出了少主令:“这东西怎么能乱放呢,快点收好!”
宋瑜顿了下:“今日拿我的少主令干什么去了?”
陆沅顿了下:“你怎么知道?”
宋瑜一手撑着头,含笑看他:“我得睡多死,才能不察觉一只手在我身上翻来翻去的?”
“噢……那我下次轻点。”
宋瑜:“……所以今日做什么去了?”
陆沅将自己查的东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芙蓉死的那日,她刚好在张伯院子附近洒扫,而第二天张伯一直用的桶,绳子却变短了。我猜测凶手勒死她以后,因为绳子上沾了血或者是别的东西,怕被人现引起怀疑,就将之割走。”
“而且,这个芙蓉的身份也很可疑……卖身葬父的孤女,可我在她住的地方现了家书,说明她家里还有别人。”
“……只不过,你看这信,未免太奇怪了,语句不通也就算了,话语间颠三倒四,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陆沅话音一顿,抬头看宋瑜:“你说这信会不会是什么密信,类似于藏头诗那种?”
“这信没有署名,你怎么知道是别人写给她的,还是她写给别人的?”宋瑜看着陆沅将那些信纸一张张铺在枕头上,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陆沅微顿:“我只是想着要将信送进临仙宫,很不容易吧?”
连洪德帝给他的密令都要在街上悄悄塞给他,什么人能比洪德帝还手眼通天?
“你看,果然是这样!”陆沅已经将信件拼在一起,原来第一页的第一个字,对应的是第二页的第二个字,以此类推……
连成了一句完整的话——六月廿一,清水胡同三号荣兴当铺,三万两。
“六月廿一,不就是后日?”陆沅算了算时间。
宋瑜目光微顿,眸色深邃了几分:“六月廿一,是这个月丫鬟的休沐日……”那些人终于要露出水面了么?
临仙宫对仆人进出管理严格,每月休沐时,如果有人想要回家探亲,会由一名朱雀司的弟子将他们带到云州城,之后各自行动,在规定的时辰之前,回到约定好的地点,统一送回临仙宫。
陆沅心中一紧:“芙蓉是奸细?”
“不能等了,必须在六月廿一之前抓到凶手。”
“如果真是用那井绳勒死的,那凶手一定会处理掉丢失的那一节井绳。”陆沅微微眯眼,“凶手要送芙蓉的遗体回去,还要打造自杀的假象,肯定没有太多时间处理井绳,最大的可能就是就地掩埋!”
“张伯失去了武功,眼睛也看不见,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耳力也不够好,所以最好的作案地点就是张伯院子里。有可能是芙蓉打水的时候,凶手趁其不备,将其杀害。”
“所以作案工具还留在张伯院子里。”陆沅说着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