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易璇这几个月时时跟着她,也不能保障自己绝不会在应黎面前出错——
怎么就吃不进去饭了呢。
是桌上那些资料让应黎小姐生气了吗?所以胃才会疼的?
易璇只能自己乱猜。
夜深了。
老宅里灯熄得很早,除了应黎房里这一盏。
池醉安置在她隔壁房间休息,闹了一天也该困了,攥着应黎穿着旗袍在余家门口上车的照片睡了。
是那件易璇也喜欢的绣了白山茶的黑色旗袍。
拉长的‘吱呀’声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木桌后的alpha轻撩眼皮,视线定在不知谁开了一半的木窗上。
耳边吹拂着一阵阵冷风,轻得像是有人用手指拨弄她的发丝。
连昏黄吊灯也配合着闪了两下。
时针指向了‘12’。
太阳穴胀胀地疼,应黎放下支着脑袋的手,中途不小心扫到旁边的茶盏——
一声脆响,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水点子溅到脚背、小腿上,倒并不烫。
应黎合上书页,起身弯腰去捡。
背后忽然一道猝不及防的力推来!
“唔。”
应黎只来得及避开右手。
左手以及半边身子狠狠倒在瓷片里,血流如注。
她没有立刻起身,甚至没发出叫喊。
半眯着眼盯住嵌进掌心的瓷器碎片,应黎呼吸轻了。
等屋内温度恢复如常,木窗也不会被夜风吹得作响,她才缓缓起来,靠坐回椅子里,伸手拂去腿上残渣。
戴上佛珠之后,她没再出现用手掐自己脖子的状况。
但很显然——
阴魂已经成长到可以借助外力伤她了。
或许下次就是从天而降的gg牌,马路失控的汽车,街边莫名其妙的砖头。
次日。
应黎被门口挠木板的响动吵醒,再是易璇刻意压低的声音:“池小姐,您别闹了,应黎小姐还没起床呢……您看您手中有照片对不对?咱们去一边玩儿……”
哄了半天,甚至以第二张照片为诱饵,池醉也不上当,就是不走,还要敲窗户。
应黎勾着床帐拨到一边去,脚踩在棉拖里,站起来去拉门。
门一开,就差点被oga抱了个满怀——
这人鼻子耸动一会,眼睛瞪圆了,双臂就这么要飞不飞地僵在空中。
易璇对血的味道同样敏感,当即面色一变:“您哪里受伤了?”
仔仔细细将人从头打量到脚,目光在alpha膝盖上游移。
“进来。”
应黎没什么力气地转身进屋,oga却在此时抱住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