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不顾一切地远走,但最后踏上的都是归途。
时清辞微微愣神。互相道谢后,就是结束那段互相折磨多年的关系吗她抿了抿唇角,压住焦灼的情绪,跟上谢朝真的脚步。
回到房间后,时清辞找矿泉水瓶插花。
谢朝真坐在椅子上看着来回忙碌,连包都没放下的时清辞。
“阿辞。”她轻轻地喊了声,这两个字只会出现在梦里,只会千回百转喊给自己听。
久违的称呼像是催泪剂,一听就眼窝发热。
时清辞手足无措:“怎,怎么了”
惊艳她少年的人已经变得憔悴萧索,有一种诗人的落寞。
不是她会爱的样子,可是她唯一爱的人。
她笑了笑,继续之前的话题:“如果不只是当时呢”
她用了很多年去逃避,可好像只证明自己的无能为力。
时清辞是她的朱砂痣,是她的白月光,可又不仅仅只是这样。
她要是只惦记以前,那她爱的只是她自己。
隐晦而又炽烈的爱火在胸膛里点燃,时清辞险些蹭翻桌面上的花瓶。
她错愕而惊喜地看着谢朝真,反复去揣摩她话语中的深意,尽管字句已经很明晰,她仍旧怕自己因多情而误解。
谢朝真又说:“你不用猜。”
时清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哭又想笑:“可我猜了好多年。”也许猜成习惯。
可谢朝真也是。
她们都不能太直白,只小心翼翼地,婉转而又含蓄的对话。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然后假装不知。
谢朝真柔声说:“未来的路那么长,再试试吧。”
时清辞:“好。”
这次不能再算了。
时清辞到蚺城的时候,谢朝真已经开始收尾了,只要将影像资料整理了发送过去,就算是任务完成。
对话结束,她们的相处好像没变。时清辞在捣鼓行李箱,收拾背包,谢朝真则是打开笔记本继续忙碌。几分钟后,时清辞忽然站了起来,也不说话,就是对着谢朝真笑。谢朝真其实也没什么心情做事,勉强整理完一小节,就推开椅子起身,与时清辞对望。
时清辞快步走向谢朝真,她右手先是压着椅子把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动。慢慢地,她的手抬了起来,虚虚地落在谢朝真的身上。谢朝真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时清辞咬了咬下唇,像是受到鼓舞,俯身亲了亲谢朝真的侧脸。温热的吐息交缠在一起,那盛满柔情的眼像是无声的邀请。时清辞心脏剧烈地跳动,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没挪开,搭着谢朝真腰的手忽然间收紧,轻吻从脸颊挪到唇角,渐渐附上那两瓣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