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们纷纷点头,心想还有这种好事,他们已经做好了去蔬菜园摘黄瓜的准备。
米士杰又问:“为什么打架?”
小弟们转头看向奥什。
奥什指控道:“是他骚扰向导在先!我们不过是顺手教训了一个败类。”
“他怎么败类了?说来听听。”
“骚扰向导还不够败类?”
“你们亲眼看见了?”
“眼见为实,我视力好着呢。”
米士杰若有所思问:“眼见就一定是真的吗?”
“你什么意思?”奥什思忖几秒后说,“他实力不济被我打伤,但不代表这能使他变成受害者。”
米士杰说:“在你动手之前,有多方了解情况吗?为什么你对自己眼见的事物结论如此笃定,你肯反思吗?当然如果你以后打算去新闻社工作,或许这将成为你的强项。学院岛是你们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因为你们现在所思考的东西只有训练,以后少干那些影响内部团结的事,你们要是真耐不住寂寞,就去把图书室打扫了。”
奥什和小弟们被扣了学分。
从教导室出来,奥什独立走在最前方,哪怕是小弟们提醒他走错方向了,他也没有回头搭理,而是去了图书室。他拎着水桶抹布,开始打扫,没人强迫他必须这么做,是他自己太闲了。
小弟们也积极投入了卫生事业,学院岛的图书室很大,他们的动静仿佛被包裹在一个圈内,打扫到哪个区域,声音就在哪里。他们不论做什么都很开心,因为逃掉了下午无聊的理论课。
奥什坐在书架之间的移动木梯上,他听米士杰的话,认真反思,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一道跨越不过的坎,令他如鲠在喉,十分难受,他猛然把手里的抹布摔在书架上,越反思越来气,命令小弟们立刻把废物宝绑到这里来。
既然他在反思,那么废物宝更应该反思。
在学院岛上,每位学员由于性格方面的差异,因此各自接受的教学方向也各不相同。
刚才的误会冲突,是双方沟通不当造成的。
那位哨兵名叫六曲轮,嗅觉的灵敏程度远超其他哨兵,对向导素异常敏感,能够精准辨别向导素的细微差别,但自身有着明显性格缺陷,不善交际,人一多他就会变得紧张,作战思路紊乱,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战斗武器,因此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专门搞向导素方面的研究,是一名学术型哨兵,他经常会把岛上向导学员的信息素特征按照不同时段进行记录分类,一直以来,向导们没意见,但奥什突然给了他一顿揍,他决定汲取教训,跳过那个被奥什重点关照的向导,以后不会再研究对方的向导素了。
穆宝被架到奥什面前。
奥什瞪着穆宝,还是辣么不顺眼,他把抹布砸到对方的脑袋上,说:“赶紧打扫起来,你不要以为自己魅力很大,哪有像你这么自恋的人,害我白挨米士杰辣混蛋一顿训,你以为真的会有哨兵喜欢你对你有想法吗?除非他瞎辣!”
穆宝仰头看着奥什,说:“对不起,小什。”
奥什斜下一道眼神:“你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穆宝不在意奥什的满脸嫌弃,为了让对方看清这条手链,他努力踮起脚,扒在木梯旁边,开心地向奥什展示:“小什,这是爸爸送的。”
“你爸爸送的?”
“嗯。”
“你怎么还有爸爸?”
穆宝坚持道:“是爸爸送的。”
小弟们提醒道:“老大,你这么讲话太不礼貌惹,每个人都有爸爸呀!”
“我从来没见过他爸爸,真的,他只有舅舅,”奥什能够证明自己没有瞎说,不过他似乎忘了人应该有爸爸这件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爸爸是用来干什么的?好像完全没有用处,爸爸这个称呼对他而言非常生疏,他说,“我好像就没有爸爸,或许我真的没有爸爸,爸爸就是用来教育小孩的,我哥对我辣么严厉,没准他才是我爸,辣我为什么要叫他哥,而不叫他爸呢?我到底应该叫他哥还是爸?”
听到这话,穆宝很生气,一脚踹在木梯上,他不要奥祖突然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奥什险些摔倒,还好他反应敏捷,稳住了脚底的基本盘,他揪住穆宝的衣领,互相直眉瞪眼,他牢记一个忍字,忍忍再说,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他说:“我是看在你不行了的份上才不对你动手,不是因为我不敢打你。”
奥什刚松开手,穆宝就没有任何预兆地猛然一头撞向奥什的胸口,撞得奥什人仰马翻,身后的几排书架也跟着轰然倒下,他撞完就跑,不给奥什反击的机会,只要事关奥祖,他就无所畏惧,就算之后被奥什逮住报复,他也视死如归。
奥什被小弟们扶起来,他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结果得到了小弟们的肯定,小弟们围着他,夸他做得好,以博大的胸怀包容向导的无理取闹,小弟们把他夸得天花乱坠,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只好强行咽下这口怒气,没错,他就是这么宽容大量的人。
几周后,奥什找穆宝借鸡,以此试探他和穆宝的关系缓和得如何,他知道借鸡的条件,一个蛋换一次鸡,他觉得借鸡这种小事,不需要他亲自出面,放心交给小弟们处理。然而很快小弟们就空手而归,跟他说借鸡需要三个鸡蛋,不行就拉倒,别的学员每次借鸡只用一个鸡蛋,只有他必须出三个鸡蛋。
奥什问:“你们也是三个鸡蛋?”
小弟们摇头:“不是耶,老大,我们都是一个鸡蛋,只有你必须要三个鸡蛋。”他们模仿着穆宝的语气,“不行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