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水温合不合适。”
“噢!感觉还行,”奥祖说,“明天我想去医院复查。”
穆宝动作顿了一下,他听明白了奥祖的心事,知道了奥祖闷闷不乐的原因,即使他把房子布置得这么温馨,对方依然向往外面的世界,他拧干毛巾,递给奥祖说:“好呀。”
睡觉前,穆宝照例兑了一杯牛奶给奥祖,他已经查询好了镇上那家医院的路线,坐在奥祖身边,他偏头盯着奥祖,询问对方的意见:“大哥,明天打算几点起来?”
医院离家很近,现在小镇人少,医院的业务想必不会过于繁忙,奥祖说:“九点吧。”
“好。”穆宝守着奥祖喝完牛奶,等奥祖彻底睡着以后,他离开了房间。
不久之后,当他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把锤子。
他爬到床上,朝着奥祖的伤腿一锤砸了下去,这么难能可贵的独处机会,奥祖不仅想方设法背着他和外人聊天,还总是想着出去,那他干脆让奥祖走不出房间好了。
奥祖从一阵剧痛中猛然惊醒,出于身体本能反应,他迅速将眼前的人制伏,却发现行凶者是穆宝,此刻是凌晨两点半,他心情复杂地看着穆宝,原来是一直睡在他身边的人,让他伤势反复,他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大哥,把你弄醒了。”穆宝扔掉凶器,慌慌张张地看着奥祖,他也没想到奥祖会突然醒来,这绝不是他的本意,不过醒不醒都无所谓了,他抱住奥祖安慰,“你不要害怕,很快就不疼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奥祖推开穆宝:“离我远点!”
穆宝愣了一下,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他只是不想让奥祖出门而已,奥祖却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和他说这么严重的话,他爬向奥祖:“大哥,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动手吗?”奥祖伸手掐住穆宝,在对方脆弱的脖子上,他触摸到一道没有完全褪去的伤痕,他听穆宝说过,是在加兰立实验室外面遇袭时,摔进灌木丛划伤的。看到这道伤痕,他于心不忍,下不了重手,再次推开穆宝,“这也是你对我的爱?”
穆宝不知所措,他害怕奥祖冲自己生气,尽管奥祖说的没错,这是他对奥祖的爱,但他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是谁告诉你,爱是这样的?”奥祖问。
“大哥——”
“别靠近我!我承受不起你的爱。”奥祖被气到精神力都快失控了,他带着警告的口吻,明确告诉穆宝,“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穆宝双眼通红,哽咽着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宠物。”
“那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穆宝委屈地说:“我只是想每天和你在一起,不想和别人分享你。”
“我到底哪里让你感到不安心了?”奥祖不能理解,他和穆宝从小玩在一块,知道穆宝是自闭敏感的性格,因此他格外照顾穆宝的感受,尤其是和穆宝确定关系以来,他一没出轨,二没冷暴力,并且他一直积极建设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要不看穆宝脖子上的伤痕,那就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他问心无愧。
穆宝低着头,眼泪啪啪掉落在床单上:“你总有那么多的话和别人说,你找别人聊天的时候总是很开心,可我真的好难过,我也可以陪你说话,聊什么都可以,难道你就不能只和我说话吗?”
“就连「蓝海贝」饭店的大黄都拥有交友权利,我的婚后状态还不如一只狗,”奥祖被气得不轻,他问穆宝,“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是个瘸子,然后待在你的笼子里过一辈子啊?”
穆宝慌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把你关在房子里,并没有打算用锁链将你囚禁起来。”
“我现在和坐牢有区别吗?”
穆宝觉得区别可大了,坐牢要遵守各种各样的狱规,而奥祖只是不能走出房间而已,除此之外,在房间里做任何事都是自由的,他鼓起勇气,拉住奥祖的手:“大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这事没完。”奥祖甩开穆宝,他力气很大,直接把人推下了床,他下意识起身想要去扶,但最终还是用理智忍了下来,不能心软。
“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好爱你啊。”穆宝从地上爬回来,直接黏黏糊糊坐到奥祖腿上,他捧起奥祖疼得冷汗直流的脑袋,盯着对方微微发颤的嘴唇,毫不犹豫吻了下去。
奥祖本就疼痛难忍,心中的怒火尚未散去,结果又立马被穆宝这么摆弄,遭此大辱,他直接气昏过去了。
穆宝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对奥祖进行了一晚上的迷碱。
奥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当他醒来后,大脑起码宕机了十分钟,他开始闹绝食,不给穆宝任何回应,他靠着这种幼稚的行为来反抗穆宝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反抗什么,像他这种级别的哨兵,居然被区区一个向导关在房间里,简直荒谬,如果外扬出去,不知道会有多丢脸。
他四处扫了一眼,余光瞥见穆宝抱膝坐在卧室门口,一声不吭。
百灵岸。
海戈灵抓了一把坚果,放在小松鼠精神体的面前,对方勤勤恳恳剥一个,他轻轻松松剥削一个,小松鼠忍无可忍,一飞冲天,扒在海戈灵脸上狂扇几巴掌。海戈灵哀嚎连连,他干了一上午的活,现在是休息时间,难道连几颗坚果都不能享受吗?
西方元走过来,一脚踹在海戈灵屁股上,将手中的盒饭搁在海戈灵的头顶:“像你这种白嫖别人劳动成果的家伙,一点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