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后,水绿刚好带着晚餐进来。
“姑娘又受委屈了。”她摆好鸡汤面和烙饼在桌面上,转而来收拾地上的布匹首饰,“好好的簪子,都给摔坏了。”
苏梨梨瞧了一眼就知道这是苏簌簌不要的,“收起来拿到外面换银子去。”
宫里还是银子最有用。
还没用完鸡汤面,烙饼也只是就着微辣的肉丝咬了一口,前面院子就来人唤她了。
苏梨梨不紧不慢吃完,用温水擦了擦手,这才跟着人过去。
都说生两个孩子的,年幼的那个总是最受父母疼爱。
这一点在苏家,至少在苏梨梨和苏簌簌这一对亲姐妹身上并不成立。
小时候苏梨梨刚出生的时候,苏簌簌也是疼爱过她的。不知道从哪里听了这句话,生怕苏夫人对她不再疼爱,开始和一个话都不回话的奶娃娃争宠。
苏梨梨是个现代灵魂,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说不了话,偶尔背锅了嚎两句还被苏簌簌解说得更为离谱,苏夫人也对她渐渐喜欢不起来。
久而久之,等苏梨梨真的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也就不爱去解释什么。
本来日子这样过下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毕竟她是正儿八经的嫡女,苏夫人也只是在遇到苏簌簌的事儿对她不理睬,其他都还好。在这个尊卑甚重的时代,她也没受过什么罪。
但没想到,苏簌簌被纵容得越来越胆大,把她既定的婚姻给抢了去。
到底是苏梨梨自小确定的夫婿,她可没少费功夫潜移默化叫他成为封建礼教中的清流。
便宜了苏簌簌,亲爹亲娘也不觉得有问题,这才叫苏梨梨失望。
更让苏梨梨对苏家死心的一点,是和她仅差一岁的庶妹也要开始议亲。
好的亲事,苏老爷第一时间是紧着那头的。
而能给苏家提供前程,但嫁过去是继室的,苏老爷倒是第一时间想着把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嫡女卖过去求荣。
要不是苏簌簌跑来她跟前炫耀,她怕是一直到出嫁都要被蒙在鼓里。
好在知道得早,下定了决心进宫。在选秀那会儿争气了一把,在淑妃面前冒了个头。
“走吧。”苏梨梨昂起脑袋,对着来请她的人点了点头。
水绿跟在苏梨梨身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总觉得姑娘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请安
“给娘请安。”苏梨梨要进宫,规矩还是特意学了些的。
她毕恭毕敬的,像是在她与苏夫人中间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嗯。”苏夫人应了一声。
只是进宫了些许时日,她都快要认不出这是她那个静静无闻毫无长处的小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