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么……”容识恍惚了一下,淡淡道:“是啊,其实我是只兔子精。”
先前没仔细看,云明的样貌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灼夜把他那标准的凤眼瞪圆了,把容识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皱眉问:“真的?”
“哎哟我的小少爷他随口瞎说的你也信啊?”云明被耿直的灼夜逗乐了。
“哦……”灼夜懵懂地点点头,又垂下眼面对手里没吃完的药丸。
他一次吞下了全部的药丸,看样子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却被苦得眉毛仿佛在跳舞,俊美的五官愣是拧巴成了一团。
容识只是笑。
灼夜强撑着咽完后咳嗽个不停,“好……好苦!”
容识下意识递出自己刚才喝了一半的水袋,灼夜拿过去就往嘴里灌。
直到把袋子里面的水都灌完,他才长出一口气,往墙上一靠,生无可恋道:“活过来了……”
他想起刚才没问出口的事,登时把吃药的痛苦抛诸脑后,问云明:“为什么能忍像兔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云明娓娓道来,“兔子是所有动物里最能忍痛的啊。”
“原来是这样。”灼夜吸收到新知识,眼睛一亮,只是他看到容识,想着他刚吐完血又吃了一堆苦药还能神色淡淡,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心里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他想了一下,对容识说:“你不是兔子,以后可以不用这么忍的!”
容识说:“我尽量。”
这会儿他腹中的疼痛盖过了所有,忍了又忍,无可奈何道:“……有饭么?”
“你还没辟谷?不应该啊,都筑基了。”云明从储物袋里挖了半天,掏出一份还没吃的鸡腿配米饭推到他身侧,“这个可以么?”
容识想撑着坐起来,却没力气,亏得灼夜扶他起身靠在墙上。
他看见凌乱的衣襟,抬手去整理,还是没力气。
“我来吧!”灼夜热心地帮他把堆迭在后背的衣服捞上来穿好,整理衣襟。
容识闭上眼,额头抵着冰冷的墙面。
他以前便是再落魄,也没有到脱衣穿衣都做不了,样样都需要旁人帮忙的地步。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千重渊底做一具无忧无虑的尸体。
灼夜看到容识凸起的锁骨,想起方才感受到的他腰的尺寸,不由得心中感慨,他好瘦。
重新束好了腰带,灼夜拿起地上的饭,“我喂你吃吧?”
他说这话,好像喂人吃饭和成年人被别人喂饭,都很正常,仿佛天经地义。
容识轻轻摇头,接了饭盒的双手却绵软无力,眼看饭盒要摔下去,灼夜便及时捧住了他的手,稳住了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