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泽遗皱眉:“你想怎么办?”
“把你的剑放下,然后让我离开。”容郄面色阴沉,“你们素来道貌岸然,想必不会倾巢出动到千丈巷这种脏污地方。”
“我猜,你是独自来的吧?”
“这可未必,我劝你别轻举妄动。”
问泽遗手一挥,通判化成碎星消散。
他冷笑:“若是敢杀了她,我保证你活不出这间密室。”
“她?”
容郄混浊的目光看了眼呆愣的容素,身上魔气乱流。
他突然嘿嘿一笑。
“我差点忘了。”
容郄用脚尖点着角落的桌子,桌面上摆着两盒药。
“你去把那玩意吃了,我就放了她。”
问泽遗呼吸一窒。
他对那张桌子太熟悉了,沈摧玉当时中的药,就是在这张角落里的桌子上取的。
只是当时只有一盒药,现在变成两盒药。
“您快些走,不能吃那药!”
容素终于缓过神,带着哭腔冲问泽遗喊,被容郄粗暴地捂住嘴,只能不停呜咽着摇头。
容郄被她哭得愈发暴躁,眼神狠厉,宛若下一秒就要将她杀害。
“我吃,你别动她。”
问泽遗不得不边盯着容郄,边缓慢朝着桌边挪去,稳固住他的情绪。
他凑近这两盒药,仔细端详。
一盒带着让人发晕的香味,一盒带着明显的魔气。
看起来都不是好东西。
哪怕知道里面是什么,他还是缓慢将手伸向带着异香的药匣。
问泽遗微微俯下身,有意无意朝着容素露出胸襟处藏着的布帕。
那张老妇人给他的,绣着普普通通草木的旧手帕。
看见手帕的模样,容素如遭雷击,惊恐无措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居然奇迹般地冷静下来,虽然依旧恐惧,却不再继续挣扎。
容郄的注意力全在问泽遗身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这素来天真软弱的师妹手指微动,试图召唤丢在角落的剑。
“快,吃下去!”
容郄叫喊着,问泽遗捏着药丸没动:“让我吃可以,你先松开她。”
这容郄真是变态,居然打算让自家师妹和中了药的他呆在这。
容郄喘着粗气不停摇头:“不,你先吃下去,给我让开道!”
问泽遗瞥见容素的动作,毫不犹豫将药丸丢进嘴里。
与此同时,容郄的手松了片刻。
容素抓住机会,抽噎着提起剑,狠狠刺向自己曾经满心满眼仰慕着的师兄。
她是个没什么天分的剑修,但剑修都有三分血性,绝不会坐以待毙。
药带着淡淡甜味,入口即化,问泽遗赶忙将剩余的药丸吐出来,又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