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坏了头,而弟弟为保护他,双腿骨折,眼睛也被悬崖下的树枝戳穿。
“小南原本是想当赛车手的,现在因为我……”沈玉竹说不出地愧疚,“你出差,有没有去医院问问,小南的腿,还能站起来么?”
徐牧言缓慢滚动喉结:“问过了,希望很小。”
“这样啊。”
情绪再次低落,头更疼了。
“你身体也不好,就不要想那么多了,阿南的事我会继续想办法的。”徐牧言起身送他回房。
关上门,从背后抱住人,“光说阿南,我出差这几天,小玉就一点都不想我么?”
湿热的气息喷洒脖颈。
沈玉竹下意识撇开环在腰间的手,后退,“……对不起。”
哪怕接受了自己有男朋友这个事实,也无法再进一步。
徐牧言不动声色握紧手心,转瞬松开,“没关系,记不起来也不要紧,反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今天就先早点睡吧,晚安。”
和煦的笑,在离开房间后骤然消散。
“呵呵呵……看来哥找的催眠师也没那么厉害么。”楼梯口传来轮椅声。
见他又被赶出来,徐映南别提有多开心了。
占了男朋友这个位子又怎样?庭章哥潜意识里还是排斥他。
“无妨。”徐牧言半点没将他的嘲讽放在眼里,“时间还很长。”
徐映南抠紧轮椅把手,压低声线:“听说沈家这半个月一直在找他,已经报警了。”
“那又怎样?没有人能找得到这里。”
…
洗完澡,沈玉竹擦着头发坐到床边。
望出窗外,一眼到头都是海,大概起风了,浪花一阵又一阵拍打海岸。
悬在发梢上的水滴答,落到手背上。
“哥哥真是的,每次都不吹干,头疼了怎么办。”
陌生声音响起。
沈玉竹立即转头,身后空无一人。
“看这天要下雨了,哥哥的腿又要疼了吧。”
沈玉竹再回头,摸了摸膝盖,确实在隐隐作痛。
“下次腿疼,就还是我给哥哥揉吧。”
“我在做法啊,祈祷明天不下雨。”
“要是每天都是晴天就好了。”
……
头,越来越疼。
声音也越发密集地钻入耳中。
他蜷起身抱住头,将自己缩成一团。
是谁?
那个叫他哥哥的,到底是谁!
—
七月初,燕北迎来了史上特大暴雨。
沈庭章失踪已超半个月,别说沈家内外,整个燕北都几乎被暗中翻个遍。
“没有查到任何出境记录。”在沈家发生这么大的事,身为总管家,陶然难辞其咎,但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当天的监控也都查过了,根本没见家主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