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接过药瓶,细细看着上面的文字,韩悦一下子就认出了药瓶。
“这瓶药长时间注射的话,会让患者长时间陷入昏迷状态,难怪傅衍之各项指标都正常,原来是打了这个药。”
傅严:“那要怎么做,他才可以醒过来?”
韩悦拿起药瓶仔细查看了上面的说明,道:“只要注射消毒血清就可以了,所幸这个药物只会引起昏迷,不会有其他的副作用。”
小护士应声:“我们医院刚好有消毒血清,我现在就去药房拿。”
说完,小护士就跑出了房间,没一会的功夫就将血清拿了回来,交到韩悦手上。
韩悦拿起血清的瓶子,将针管插入了瓶子里吸取药水,然后挤压出空气。
随后看向傅严:“要现在打吗,打了之后他就会醒过来了。”
韩悦是傅严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自然也知道傅衍之对他的恶劣行径。
“如果你不想打也没事,反正这个家伙对你也不好,让他一辈子住医院也可以。”
傅严漆黑的眼底闪过一抹凉意。
“打吧。”
韩悦的手顿了顿,犹豫片刻还是走到了床边,拉开傅衍之的袖口,将手腕翻过来,将针对准了血管打了进去。
打完后,韩悦识趣的退出病房,临走的时候不忘叫上顾沉,两个人一起走出房间。
微风拂过窗边的白纱,傅衍之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在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后,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在看到椅子上坐着的傅严时愣了一下。
“阿严?”
傅严蹙眉,却也没有反驳。
傅衍之颤抖道:“阿严,你瘦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傅严沉默不语,傅衍之叹了一口气,靠在床头,喃喃自语:“当初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对你们母子二人那样,也不该在你母亲过世没几天,就把顾琴迎进门,这一切都是我不好,还希望你不要对顾琴下手。”
傅严冷笑:“下手?”
越狱
傅严冷笑:“只怕我再不下手,就要被你女人玩死了。”
傅衍之一愣:“你什么意思?”
傅严将这段时间的经历讲了一遍,傅衍之的表情从疑惑,到惊讶,再到沉默,过了许久,才低低的说出口:“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如果我早知道她对你不利的话,我就不会同意让她回国”
傅严目光幽深暗沉,没有说话。
傅衍之见傅严没有附和他的话,有些尴尬,思忖片刻还是开了口:“阿沉,你一直以来都在恨我吗?”
傅严这才收回懒散的态度,正眼看他:“恨不恨你心里有数。”
“是啊。”傅衍之喃喃自语:“你恨我,恨我在你小时候那么对你们母子两个人,恨我在你母亲过世几天后就娶了顾琴,也恨我在你成年后不管不问。”
傅衍之苦笑,可能是经历了生死,多了一份从容,面对傅严,虽然心里有愧疚,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你有没有受伤?”
傅严:“如果我受伤了,就不会来见你。”
傅衍之点头:“顾琴拍下的解药是假的,实际上你利用这个解药一举打破了顾琴和她背后肮脏的交易,这招很聪明,你也是到了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了,我可以安心把公司交给你,至于顾琴,就让她在监狱里待着吧。”
傅衍之本质上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论对方陪了他多久,只要对他不利,他会直接斩草除根,不留情面。
傅衍之所说的话,没有超出傅严的预料。
他从小时候开始就知道傅衍之的性格,不然他也不会步步为营,在公司站稳脚跟。
“咳咳。”傅衍之咳嗽了几声“阿严啊,你是不是也得了家族的病史?看你的脸色很苍白。”
傅严没有否认:“嗯。”
傅衍之嘴角虚弱的牵起一道弧度:“这几年我在国外成立了一组科研团队,专门研究我们身上的遗传病史,已经研发出了最新的特效药,所以我才回国的,想把这个药交给你。”
“可是药已经被顾琴拿走了,还把我弄的昏迷不清,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找你,现在药方在顾琴手上,可能被她放到哪里了,你去监狱找他,务必要将药拿回来。”
傅严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知道了。”
他从椅子上坐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忽然被傅衍之叫住了:“阿严。”
傅严脚步停住,傅衍之又咳了几声,平复呼吸后,哀求道:“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以前不该对你和你妈那样,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也改过来了,我毕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家人,只要你不计前嫌,我可以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爸。”
傅严冷冷地转过身,目光冷淡又疏离:“你觉得可能么?你以前那样对我们,我不可能原谅你,我也不需要你的钱,你喜欢给谁就给谁,我不在乎。”
傅衍之眼底的眸光暗淡,良久都没有说话。
是啊,他让他们母子俩过的那么辛苦,他哪里还有颜面要求傅严原谅他,不杀了他就已经很好了。
要不是他还顾及两个人之间的父子之情,恐怕早就已经对他不闻不问了,他不应该要求那么多,以前的事的确是他对不起他。
傅衍之叹息着垂下了头,求情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能卡在喉咙里不能说话。。
傅严走出房间,顾沉站在窗边吹风,余光看见傅严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按在掌心揉了揉,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身体健康,事情还会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