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由边境进入到沉渊国的荆荒镇,行商者要继续到沉渊国最繁华的城市朝都去交易。
朝都离绵城太过于遥远,月沁二人便只好在这里与她们道别了。
住在荆荒镇的客栈中,月沁洗净自己身上近三个月以来积攒的污垢,重新换上女装。
当晚,月沁清点了下盘缠,觉也就仅剩不到一百两,这些钱再不够支撑月沁大手大脚的花销了,于是第二日月沁精打细算的在荆荒镇购入了一辆牛车和基本的生活用品后便启程前往绵城。
月沁驾着牛车,小菊坐在后面的车板上照顾着怀中的小阿花,在外人看来便是和睦的一家三口。在夜晚她们借宿在淳朴的村民家中,却再次被误会了,不过月沁并没有辩解,小菊则在月沁身后绯红着脸低下了头。
月沁站在荆荒山前,校对好方位,展开手中的地图——这是沉渊国全境的地图,从地图上可以看到整个国家三面临海,只有南面紧连着翎羽国,国土上湖泊和湿地众多,在国境北面多是雪山冰湖这类称呼的地名,而国境南面的地名则正常得多,地图中间用虚线分割,划分为南境和北境两部分
(ps:荆荒山并不是指一座山,而是当地人对这一大片群山峻岭的统称。)
月沁初次看到这份地图时疑惑不解,摊贩见她是外地人便好心讲述起沉渊国的历史。
沉渊国以朝城划分南北境,南境四季分明,气候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而北境却属于“寒城”,有四季不化的冰雪,时常有难以预测的寒流,寒流过后有一定几率出现“冰晶泪”这种特殊的结晶物。为什么南北境会大不同呢,据说是初代女帝惩罚男皇般若背叛自己,将他所在的地域化作万年不化的寒地,令他悔恨的泪水凝为冰晶,使其永远封于北境不得救赎!沉渊国的名字,“沉渊”便是男皇般若在临死前为国家赐的名,是“身陷痛苦如坠深渊”之意,不过后世的君主却认为这名字代表着男尊国的耻辱。经过后来数代帝皇的努力,沉渊国终于将国土面积扩展了一倍有余,离开了受诅咒的冰封北境。
月沁很快从飘远的意识中回过神来,查看起她们即将展开的路程,此行她们需要穿过荆荒山,渡过花溪,最终才能到达绵城,路途并不算遥远,顺利的话大概也就五六日的路程吧。
走进荆荒山中,此时正值盛夏,山雨无定时,猛不丁山林间便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暴雨,反复无常的天气令月沁吃了不少苦头,淋了两次雨后,她主动拿起斧锯在光秃秃的车板上做了一个简易带顶的小木屋,虽然不太美观,但是具备了基本的避雨功能。
清晨,小菊从山间摘回不少野果和菌菇,昨夜里捕获的一只山鸡就挂在木屋的侧檐上,月沁用山石搭起炉灶,生好火后将处理好的食材放在锅具中煮,不一会儿就是一锅香喷喷的山鸡菌菇汤。
小阿花被小菊用背带束在背上,此时睡得正香,月沁心疼小菊照顾婴孩的辛苦,帮他把小阿花从背上松解下来,安放于马车上。
待她们两人吃完这一餐后,月沁继续赶着牛车慢悠悠的上路。
在平缓安稳的牛车上,小菊将洗好的紫色浆果装在小布袋子中,递给月沁,轻声道:“主子,这是我在山上摘的野果,您尝尝看?”
月沁吃了一小把,只吃出了酸溜溜的味道,别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尝出来,她把布袋子收好又交给了小菊,撇了撇嘴:“我吃不惯这酸果子,还是你自己吃吧。”
也不知是不是月沁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小阿花,小阿花突然呜哇哭了起来,小菊忙将野果子放到一旁,将小阿花抱在怀里哄了哄,哭声仍没见停止,便用兑了水的米糊来喂他,忙活了好一会儿,小阿花吃饱喝足后才又安静的睡着,小菊这时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月沁的肚子一直咕噜噜不舒服,她忍无可忍终于跳下车去偏僻的角落一泻千里,一路上她反复排泄了三次,她快拉得虚脱了,反观小菊倒是面色红润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
小菊起初兴许是没看出什么问题,但现在月沁都连拉了三次了,他再迟钝也知道出事了,于是在第三次月沁回来时,他忧心道:“主子,您是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月沁心慌气短的,肚子依旧还是有些不大舒服,她回忆着到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是蘑菇有毒吗?明明自己跟小菊都吃了,为什么唯独自己有事,而小菊却安然无恙?
如果不是蘑菇有毒,那她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她突然注意到自己手掌上沾染有深紫色浆液,她恍然大悟,赶忙对小菊道:“那袋野果应该有问题,你千万别吃了!”
小菊拈出几枚野果仔细辨认了下,他本以为是蓝莓,没想到并不是小菊自责不已,眼中的泪水打着转儿,“小菊也不知道野果有问题,看到新鲜就摘回来了,呜呜是小菊的错,现在您还难受吗,要不咱们赶紧去附近城镇请大夫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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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沁看了眼四周渐暗的天色,还有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环境,长吐一口气道:“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就是荆荒镇了,咱们都走了两天了,要再回去又是两天,我若是真的病得重了,这时回去也救不及了!索性我吃得野果并不多,不过就是轻微的腹泻,忍一忍,排干净肠胃自然也就好了,用不着惊慌。”
她虚弱得没什么力气,不想再赶路了,将牛拉到路边,她躺在车板子上,用手揉着抽痛的肚子,看着天空的霞云,没多会儿就疲倦的睡着了。
没想到睡到第二天早上,她还真的自愈了!
之后小菊谨慎了很多,再不敢乱摘什么不认识的野果子了。
赶路的进程比月沁预计得要慢,光是走出荆荒山她就花了五天时间,此刻她们面前横亘的是一条宽阔清澈的溪流。
虽说是雨季,但正巧这几日的雨水少,花溪的溪水并没有上涨多少,最深处仅到膝盖,月沁驾着牛车淌过不深的溪流,接着又走了半日,到达一片平缓的丘陵地区。
丘陵已经被勤劳的百姓开垦了,月沁驾着牛车在田间地埂时常能看到五大三粗赤膊劳作的男子,这是在女尊国是看不到的景象,小菊见到此景大为震撼,在看到月沁盯着一年轻男子袒露的腹肌时,他郁闷的别开脸不想跟月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