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娘暗叹一声,知晓常清念有难处,便也?不?再多劝。松手将药递给常清念后,芜娘又叮嘱道:
“娘子切记,此药要?少服为宜。回头我给您开个调理身子的药方,您也?时常喝些。”
常清念接过避子药,垂睫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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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中?,娄婕妤唤来贴身宫女菡香,倾身同她耳语一番。
菡香听罢娄婕妤的吩咐,不?由蹙眉劝道:
“娘娘,上回咱们用红花时已是铤而走险,连您腹中?龙嗣都差点儿有损。皇上既已经发落过各宫娘娘,咱们便不?必再费心筹谋了罢?”
娄婕妤闻言,不?禁脸色一白,低斥道:
“不?是教你不?要?再提红花的事了?这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可是要?掉脑袋的!”
“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担心您。”菡香连忙跪下请罪。
“起来罢。”
娄婕妤扶着腰靠回软枕上,放缓语气说道:
“菡香,我知道你忠心,只是此事你也?不?必再劝。宫中?之?人有多容不?下我这孩儿,我心里?有数。”
“好了。”
见菡香还要?张口,娄婕妤摆摆手,目光只落在枝头盛放的丹桂,落定决心道:
“去永乐宫请常淑仪罢。我的性命,还有腹中?孩儿的性命,可都系在这位淑仪娘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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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妹妹寻本宫有事?”
常清念还没等回永乐宫歇上一歇,半路便?又被菡香请来长春宫。
“淑仪娘娘。”
见娄婕妤从软榻旁起身,常清念忙关切搀扶,温声细语道:
“娄妹妹身子重,不必多礼。”
将娄婕妤安生扶坐回去,常清念回身落座炕桌旁,不禁暗自揉了揉抬久僵酸的?腿。
待挥退众人,娄婕妤这才愁眉紧锁地开?口道:
“娘娘有所不知?,妾身近来心里实?在没底,这才斗胆请娘娘过来,想听?听?娘娘的?意思。”
常清念正轻呷着茶水润喉,闻言瞧了娄婕妤一眼,试探问道:
“娄妹妹可是为了腹中?孩儿忧心?”
娄婕妤微微一愣,忽地眼眶泛红,泫然若泣道:
“娘娘果真慧眼如炬。不瞒娘娘说,妾身这几日为着孩儿,着实?是寝食难安。”
常清念眯起双眸,觉着娄婕妤此举莫名。莫非半月过去,娄婕妤还没从那?红花汤的?事里缓过来?
娄婕妤拉过常清念的?手?,仿佛惶恐至极,轻声同她说道:
“前几日御医来请平安脉时,妾身偷偷问过御医,腹中?究竟是皇子还是公主,可御医们总也没个准话儿。”
“妾身听?闻,当?初大行?皇后遇喜至六七月时,吴院判便?已断言皇后腹中?是个小皇子。最后一瞧,也果然如此。如今到了妾身这里,御医便?这般支支吾吾,妾身实?在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