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岁时感觉到酒被人夺走,下意识少爷脾气发作,嘟囔著要回来,但闻到羊肉串的香气,觉得还挺好闻,于是默不作声地啃瞭起来。
陈安白此时已经慢慢悠悠喝完瞭一罐啤酒,他面不改色,头脑清醒,轻轻将废瓶子放在桌子上。
元岁时嘴裡嚼著羊肉串,看到陈安白指骨修长,又开瞭一罐酒,睁大眼睛说:“你居然还喝?”
“嗯。”陈安白抿瞭一口酒上的白色浮沫,淡漠的眸光掠过元岁时脸上的红晕,轻轻应瞭一声。
“我记得之前好像要和人拼酒来著。”元岁时眉心拧起,似乎使出瞭吃奶的劲儿去回想,奈何酒精的作用过于强大,他怎麽也想不起来。
最后,他干脆不想瞭,放下手中的羊肉串又要去捞啤酒,说道:“我记得我下战书瞭,可不能叫人看扁瞭。”
不过他的手刚刚碰到冰凉的啤酒边缘,便被陈安白截住瞭。
陈安白手背轻轻一扫,将他的五指扫瞭回去,结实的小臂松松压著元岁时的腕骨,半带著商量说:“下次再喝,这次不用瞭。”
“嗯?为什麽?”元岁时绷起嘴,“难道他认输瞭?他是胆小鬼不敢和我喝?”
认输?胆小鬼?
“胆小鬼”陈安白喉间哽瞭一下,薄唇微动,似乎要解释,但是他看瞭一眼醉得晕晕的元岁时,又觉得太认真没必要。
片刻,陈安白指腹轻捻,鼻尖哼笑瞭一下,说:“是,他认输瞭,所以你不用喝瞭。”
“好耶!”元岁时攥紧拳头,仿佛听到瞭天大的好消息。他本来好胜心就强,性子又倔,听到赢瞭之后才肯乖乖地继续啃羊肉串。
陈安白将手中的啤酒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觉得元岁时不仅是个小傻瓜,还是个难伺候的小祖宗。
——
一个小时过后,街上的人逐渐稀疏起来,四人也吃饱喝足,打算打道回府。
陈安白拿瞭点前台的薄荷糖,拨开一颗放在嘴裡,正单手抄兜站在路边等著三人过来。
不远处,猴子扶著歪歪扭扭的元岁时,痛心疾首:“兄弟,你实在是太菜瞭,下次能不能别喝瞭!”
打小猴子不知道因为元岁时要强的性子无语多少次,更担心他因为过于看中输赢做出出格的事情。
向明将手机熄屏,放回兜裡说:“我打过车瞭,往南边走,你们呢?”
猴子吃力地将元岁时的一条胳膊甩到身前,应道:“我也是南边。”
“好,那咱们拼车一起走吧。”
“行。”猴子答应下来,但是他又看瞭看半个身子都软瞭的元岁时,心中泛起担忧,“可是小时他……”
说还没说完,猴子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瞭许多,他吃惊扭头,发现陈安白敛著眸子,伸出胳膊半接过瞭元岁时。
“你……”猴子动瞭下喉咙,似乎对陈安白的举动感到出乎意料。
他和陈安白不甚相熟,面都没见过几次。他隻听传闻中陈安白是个面冷心冷,不善交际,也懒得多管闲事的人。可现在陈安白对自己兄弟的举动……却并不像是漠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