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前。
我听说顾景川与兄弟在虹光景喝酒,担心他又如之前般不节制,我想了想,还是过去找他。
他胃不好。
这么多年来,我下意识照顾他,已经照顾成了习惯。
大雪纷飞,公交车也不再开。
我又煲了一蛊青粥玉汤,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想了想,干脆选择在雪地步行。
“顾少,你都和苏安订婚七年了,什么时候娶她啊?”
我还没喘过气来,听到这句话就愣了一下,抬眸望去,房内灯光旖旎,照得顾景川眉眼影影错错,看不清模样。
他喝了一口酒,轻笑一声,语气满是嘲讽与不屑。
“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有什么好娶的。”
“要长相无长相,要才艺。。。。。。就会画那几个劳什子的画,现在好了,残了一只手,画也不会了。”
我下意识握紧了右手,感觉手心有些刺痛,细细密密的一直延伸到心底。
一股沉闷传来,我难以喘息。
包厢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哄笑声音。
有人作势责备顾景川,语气却是欢快的。
“顾少,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苏安当年为了救下你,可是残了一只手,从此再也拿不了画笔。”
顾景川斜睨了那说话男子一眼,嘴角勾了勾,满是鄙夷。
“那不是正好,省得她心思恶毒,抄袭阿烟的作品。”
他说得信誓旦旦,包厢内沉寂了一下,有人开口。
“那你不娶她了?”
“这么恶毒的女人,要不是我爷爷非逼着我娶她,她哪来的机会攀得上我顾家。”
“贪慕虚荣,心思恶毒。”
“娶就娶了呗,放在家里,省得她去阿烟面前闹她心烦。”
屋内温暖如春,我名义上的姐姐,苏烟,挽着他的手臂言笑宴宴看着他,俩人相视一笑,端的是无边默契,一对佳人。
周围起来了嬉笑的起哄声。
而我,站在外面,指尖微微颤抖。
我扶住门框,只觉得胸口剧痛,几乎让我站不住脚。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心痛自己的真心错付,还是心痛顾景川竟然如此信誓旦旦说我抄袭一事,他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抄袭苏烟。
我闭了闭眼睛,推门进去。
包厢之内瞬间安静,有人尴尬地看着我,只有音乐声再喧嚣。
“苏安。。。。。。”
有人站起来,打圆场。
“我们都是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
“是啊苏安,顾哥喝多了,乱说话,是不是顾哥,你说句话呗。”
被点名的顾景川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他没有说话,却是嘴角一勾,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