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是……现在药品严重短缺,医院里的麻药用完了。”
周曦沐气不打一出来。
“你怎么不提前说,让他也有个准备!”
林礼仁一直没有停下缝针的手,他的针脚细密,手法很快,缝针、打结、剪线,如行云流水般熟练。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这一刀怎么都要挨,说了反而麻烦,你看,现在不时好好的?再给你打个漂亮的蝴蝶结,结束了!”
林礼仁话音结束,手上也停了,陈确铮看着自己被包扎完好的手臂,站起来给林礼仁行了个大礼。
“谢谢林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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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再说所有的账我一并记在他的头上!”
周曦沐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多谢了,老林,我欠你一个人情。
林礼仁洗干净双手,给陈确铮脱下没了袖子的白衬衣,接着从衣架上拿下来一件白衬衫,悉心给他穿好。
“我还担心会小呢,没想到还正好!你这个伤口需要每天换药,而且还要口服消炎药,否则感染了可就麻烦了。你明天下午四点过来吧,那时候病人少。”
“他在北平很危险,我得带他离开。”
周曦沐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并没有跟陈确铮商量,他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林礼仁看了看两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们俩聊,我先出去抽根烟啊,有事叫我。”
林医生出门的时候随手把门关上了,整个手术室重归寂静。
周曦沐和陈确铮惊魂未定刚刚经历一场生死逃亡,,都有些心有余悸。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萍水相逢,在短暂的时间里就建立了似乎牢不可破的羁绊。
“放心,林医生会帮我们保守秘密的——”
“我相信!林医生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听他这么说,周曦沐微微一笑。
“刚才事出匆忙,我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
“周曦沐老师,我上过你的课,我是清华级哲学系的学生陈确铮。”
“陈确铮?原来你就是陈确铮啊!”
“周老师认识我吗?”
“我对你的大名早有耳闻了,曾教授总跟我说哲学系有一个叫陈确铮的学生成绩出色,最爱上课的时候跟他叫板,原来就是你啊!”
陈确铮笑着点了点头。
“但周老师给文学系开的课我都一节不拉的去旁听了,周老师讲得太好了,我都想转系了!”
周曦沐感觉特别庆幸,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居然救了一个清华的同学,他作为清华的老师,也算尽到职责了,然而庆幸的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周曦沐对眼前这个勇敢的青年深深地担忧起来。
“陈确铮,你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保险起见,你必须马上离开北平,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学肯定是上不了了,你不如到外头躲一阵子。”
陈确铮没说话,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和懊恼。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切来日方长。明白吗?”
陈确铮重重点了点头。
“我马上送你去火车站,坐最早一班火车离开。”
“你是哪里人?”
“广东佛山人。”
“怪不得功夫那么好,你的枪法在哪里学的?”
“前一阵刚刚参加过西山军训,但因为七七事变爆中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