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柏对着咒师身上刺青纹身一般的花纹端详了好一阵,仿若能扒开皮肉,看透灵魂的目光在身上徘徊,让一贯喜欢隐藏自己的咒师感到浑身发毛,每一根头发都在叫嚣着逃离。
在咒师即将到达忍耐的极限,失控逃走的时候,夏柏收回了视线,悠哉地拿起桌子上摆放的荔枝,剥开表皮。
伴着咀嚼声的朦胧话语响起:“这些咒纹,像是一道封印,要不要我帮你解开?”
咒师眼底略带迷惘地皱眉:“封印?”
他身上怎么会有封印,谁下的?
身上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封印,当然是要解开它啊。
夏还在这里,无论打开封印会发生什么,他都能够解决。
有人兜底,为什么不打开这道封印呢?
好奇心在疯狂跳动。
然而咒师心中却有另一道声音在说:“不能打开。”
咒师陷入了一种恍惚莫名的状态,他双目失神地说到:“不了,先不解开。”
夏柏:“你说晚了,我已经打开了。”
咒师的神志瞬间被这句话崩了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柏,惊声道:“什么?”
什么时候,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都已经擅自动手了还问我要不要解开?!”
夏柏一脸纯真无瑕的天然感,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不应该这样吗?”
咒师满心荒诞的崩溃:“你赶紧把记忆收回去吧!”
夏柏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非人感从他们认识的最初就一直存在,从来没散去过。
但他在失忆之前至少还是个逻辑正常的人,虽然有一部分是装出来的,可现在这是个什么性格?
“你们似乎都更喜欢那个我。”夏柏托着下巴,轻声道:“果然是我。”
似乎被自己算计了,不过没关系,那也是他。
咒师听不到这句话了,也看不到夏柏走到他面前,往他的口中塞了一片白色的叶片。
他的感官正在被巨大而嘈杂的噪音所笼罩。
一段失落的记忆从灵魂深处复苏。
不多,就是被人在临死之前刻意隐藏起来的几句话。
“塔尔,格里克已经死了,你别乱来!”
“他不会死,我也不会死,梅加,我会把他的灵魂带回来。”
“塔尔,不论格里克能不能回来,你不能出事,你绝对不能出事,听到了没有!”记忆里的黑眼睛男孩按着他的肩膀惶恐地索要着保证。
“听到了。”对不起,我不确定。
“对不起……”我失败了。
“和你做朋友真是一个亏本买卖。”
“塔尔,边野镇的人没有未来,哪里的平均死亡年龄是35岁,按这个标准我还能活26年,格里克还能活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