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当然难受!难受地都差点透不过气来。
可那又怎样?
虽然没照镜子,但从萧随刚才的笑声中,容华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不雅观。
容华正了正色,决定变被动为主动。
她睨了眼萧随,见人大半个身子都露在被子外面,眼神一顿,下意识地瞄了瞄层层堆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
寒冬腊月天,睡觉不盖被子,还是很冷的。
想到人因为自己,冻了一晚上,容华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几分。
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摆出一副先发制人的架势,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将容华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萧随挑了挑眉,手撑起半边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只露出一个头的容华。
两厢对视,谁先不肯示弱。
就在容华快要扛不住,想别开眼时,他才不紧不慢开口:“昨晚是谁拉着我的手,死活不让我走的,嗯?”
“……”容华哑然。
昨晚的事她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自己一直抓着个热乎乎的东西把玩,原来是萧随的手。
容华赧然,埋着头,瓮声瓮气地说:“那是我喝醉了……可我睡着了后,你可以走的。”
瞅着耳根子都红了,眼神一个劲乱飘,恨不得又躲进被子里的女子,萧随心神一动。
他压低身子,又凑近了点,半是亲密半是不解地问道:“你是我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妻子,这里便是我的寝屋,你说说,我为何要走?”
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容华抬头,豁然撞进萧随带着笑意的眼眸里。
阳光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大片大片地铺洒在地上,桌上……室内明暗交错。
男子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眼眸中的笑意,比那满室阳光还叫人流连忘返,不知身在何处。
怔愣间,庭院中脚步声渐近。
桃花眼眨了又眨,容华实在找不出理由反驳。
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门口了,情急之下,容华仰着头,想也不想道:“好,既然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之前几个月怎不见你来这边就寝,偏在我醉酒时在这儿留宿,这岂是君子所为?”
话一出口,容华便察觉到不对劲,直到萧随忍不住笑出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这乱七八糟的,说的都是些什么呀?
虽然她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甚至还因萧随不来无尘院而乐得清闲,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控诉萧随之前一直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