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凌乱。
这一夜,洛果碎从未有过地睡得特别好,又越睡越累。
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次的梦里悠扬的钢琴音响彻天空,却不再是忧郁的别离,而是一次次地肆意升调,音符化成了烫热的火焰。
燃毁了他整个世界。
“呼——”
他猛地惊醒,浑身被汗水浸湿,燥热的空气混杂着糜烂的味道,两股信息素的气息疯狂地绞缠在一起。
他望着满屋被暴雨打湿的房间,雨水浸泡的地板,宽松黑袍从床脚滑落萎靡地垂落到地上的水中,被泡得湿软。
他震惊地掀开被子,又重重盖上。
他惊恐地从沉睡的男人身上爬下来,本就病态苍白的脸庞,眼睑下浓重的阴影任谁都无法忽视。
男人的胸前、手臂等显眼的部位,被指甲划出道道血痕,脖颈上更是被啃咬得一片惨不忍睹。后背隐约可见伤痕,被冰山蓝的长发遮挡住了。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头皮发麻地掀开男人的被子,又狠狠盖上。
完蛋,一片狼藉。
他再低头瞅瞅自己,纤指无意识地抚在后脖颈上,拧紧眉头,“嘶——好疼。”
后脖颈被啃过,但比上一回情况好一些。
湿漉漉的指尖落在男人布满牙印的喉结,他微微张开口,喃喃道:“我是禽兽呀。”
昨晚他都干了些什么?
对一个漂亮的oga耍流氓了!
那些不是梦,他他他他把这位“全华国最想被标记的梦中情o”给标记了!
“他会杀了我吧?”
洛果碎的脸色惨白,艰难地将移视从男人身上移开。
“唔……”他抱住脑袋,慌乱地坐在床上,记忆混沌。他应该只是啃了对方的脖子,还抓伤对方,没做更过分的时情吧?
不确定,想看看。
但不敢。
谢燃翻了个身,长臂伸出,将青年捞回怀里,薄唇轻咬住青年的耳软骨,低沉磁性的声音酥酥麻麻地钻进青年耳朵里。
“再睡会儿。”
洛果碎脸颊涨得通红,耳朵痒痒地,后背贴在男人的胸前,粘腻的肌肤相触,被抱得太紧了,像是禁锢。
却又很有安全感。
好像会被一直这么紧紧抱着,永远都不会松开手。
他深吸了口气,回过身环抱住男人的精实的腰身,通红的脸颊满是认真:“昨晚……我会对你负责的。”
“那个……这个……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昨晚有没弄疼你?”
“我是临时标记你了,还是永久标记了?”
毕竟被子下一片惨状,男人浑身都被他抓坏了,脖子被啃成那样。他身为一个男人,现在还是一个会被信息素支配的alpha。
凭他对自己的那点认知,不认为自己有那个意志力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