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早使用空间转移逃跑了!
我站在天台边缘,徒劳地抓着空气,一时间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十几秒钟之后,我才终于把手收回,然后退出火元素形态,长长地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种地步……
劝说无用,展示自己的社会价值和情报价值无用,就连把自己身为能力者的真相都摊牌了也还是无用。麻早对于孤军奋战的坚持,以及对于自己会祸害周围人的恐惧心理,看起来就是有那么的棘手。
搞不好向她表达“自己很强大”反而是招错棋,会让她更加坚定自己不应该留在我身边的念头。
而如果我反过来向她表达“自己很弱小,离开了她就无法活下去”,说不定她反而就会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了,就像是她提到的那个十岁小女孩一样。虽然经历了残酷的末日,但麻早似乎还是有着相当善良的心地,勾引她的同情心可能才是正确的方向。
只是我这么个生活在和平社会且手脚健全的青年男性,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她觉得我离开了她就活不下去?难道要我说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和她分开过一天就会忍不住割腕自杀吗,那也太沉重和病态了吧?……虽然硬要我那么做也不是不行。
没办法,事已至此,再去复盘过去的错误也是无济于事,只能先面对现实。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对于这种情况也是有准备的,那就是我的热能记号和gps手环。既然她做事那么极端,我也只有更加极端。先把她捕捉回来,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她监禁在某个避人耳目的地方。
如此道德败坏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也不想做,但是如果把我的愿望和道德放在一起,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愿望。
我是个比起道德,更加优先于自己欲望的恶人。
怀着这种不断自我审视的心境,我闭上了双眼,开始感知热能记号的位置。
然而……事情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我居然感知不到热能记号的位置。
就像是热能记号去到某个我无法感知的遥远地方,或者是索性自己消失了。
一股极其糟糕的情绪从我心里升了起来。
等等,等等……
等等等等……这,这这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无法感知到自己的热能记号?
过去的我对于自己的能力做过不少测试,比如说测试自己与“萤火虫”之间精神性连接的极限距离。其中一项就是前往国际航空机场,把“萤火虫”放到某个前往阿根廷的航班上。
距离我国最遥远的国家就是阿根廷,就如字面意义上,那是正好处于地球另一头的国家。假设从咸水市往地下垂直打洞再从地球另外一边出来,那个位置就是阿根廷。而要是我可以在咸水市感知到位于阿根廷的“萤火虫”,那就意味着在这个星球上,我与“萤火虫”之间的精神性连接不可能会因为距离因素而断绝。
结论是,我确实可以。
而我与热能记号之间的精神性连接,同与“萤火虫”之间的精神性连接没有任何差别。后者做得到的事情,没道理前者做不到。既然现在感知不到,那就意味着……
我只能对此做出两种假设:
第一,麻早现在已经不在地球上了,要么是真的去了其他星球(虽说我还没有测试过自己的精神性连接能否连接到其他星球),要么是去了类似于洞穴之下的地下室那种“不存在于现实的空间”;
第二,麻早已经现了热能记号,并且通过某种自然手段将其抹除了。
我很难认为是第一种,因为麻早的目的必须在地球上,必须在现实世界才能够实现。……那么会是第二种吗?有这个可能性,我早已怀疑她是否能够感知到“萤火虫”和热能记号了。
就算是第二种也没关系,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早已预测到了这种万一的事态,给她装备了gps手环。
我拿出了与那支手环配对的手机,通过gps信号去确认麻早的当前位置。
然而事态再次出了我的掌控。
手机未能显示出麻早的当前位置。
gps信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