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陆峰以大勇力对待这些夜袭的生番,那狼王被法幡钉在地上,周围的那些群狼惧怕陆峰之佛法,不敢上前,止几个老狼,想要上前帮助狼王,被陆峰放声大吼,以一声“哈”音震的四散逃离。这也是陆峰神力圆满之后第一次动手,也是第一次直观的见到“金刚菩提摩诃大手印有多么的殊胜,甚至还未到神之大圆满,就已经有了如此的神通。但是陆峰越是学习,就越是疑惑,若是整个寺庙之中,大量的僧人都在学习“金刚菩提摩诃大手印”的话,缘何他见到的一些上师,并无此表现形式?是自己以往学经僧的方式,并不足够见到寺中大人物,故而未曾看见。还是说其余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且寺中的主持尊者一定是学习“金刚菩提摩诃大手印”,按理来说,不须修行到身与意大圆满,仅仅是修行到身的大圆满,都不可能需要转世轮回,仅仅是神力圆满,就已然如此,到了之后,入水不溺,入火不焚,随风而飘,得大清静之后。寿命再如何,也能得一百三十载以上。只不过这个念头,一转即逝,刚刚出现就被陆峰以慧剑斩断。远处一道一道的气息,只有陆峰可见的落在了陆峰的胸口古卷处!白玛身上的诡韵飘散在了空气之中,如牧民拍打自己的帐篷的时候,拍打出的一捧一捧灰土一般,在夜晚之中化作尘埃,逸散在周围。这些灰土被周围的狼群吸收,顷刻之间,这些狼群之中的血肉亦都消失不见,化作了一具具干瘪的尸体,躺在地上。状极凄惨。陆峰更是到了狼王身边,一掌击碎了狼王的头颅,唬的这些野狼俱作鸟兽散。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刺耳的骨笛声音。那些原本欲作鸟兽散的野狼,全部都再度聚拢起来,围住了陆峰。陆峰蹙眉,坐在白牦牛顶上观看,在他的面前,黑暗沸腾,从中走出一个人出来。他穿戴着厚重的盔甲,双足之上是厚厚的牛皮靴子,尚未从里面出来,就已经带来了足够多的震撼,他刚刚从黑暗阴影之中出现,陆峰座下的白玛就开始极度不安了起来,她想要不断后退,被陆峰勒令喝止,这应该也是“生番”。只不过此“生番”,不比寻常,陆峰就看到这生番伸出了一只手,紧接着,那一只手变成一百只手,一千之手,一万只手!这些手密密麻麻,仿佛是侵占了所有的黑夜,在所有的黑暗之中,都是他的手,他的眼睛,还有这些盔甲上面奇异的味道,陆峰只觉得自己的鼻孔,眼前,六感六识之中,都被眼前突兀出现的“生番”占满,并且陆峰开始感觉到了不清净,浑身上下似乎是缠满了一些未曾洗澡,皮脂和风沙混合在一起的污垢包围。这些污垢仿佛是活着的。污浊自己的皮囊之后。也要污浊自己的佛性。陆峰丝毫不敢怠慢。他的身边,酥油长明灯燃烧了起来,化作一道绿茵茵的光芒,但是那些手掌,却不断的在这光芒之中印下一个又一个大手印,旋即酥油长明灯开始熄灭,陆峰又拿出来了金刚铃,金刚杵,扎玛如,法螺等等,都依次底失去效果。反倒是那一只只手,一双双手,死死的拖住了陆峰,抚摸陆峰,将陆峰带入另外一方天地——属于密法域的天地。从下往上看,一道道如金刚地狱般的业火赤红焦炭色从黑夜之中传来。照亮了陆峰的脸。陆峰只感觉自己脚下狂风烈烈,低头看去,不知道在何时何地,他脚下的这片土地,早已变了模样,炙热的狂风从脚下传来,原来的土地,化作了一片平整无比的镜子。在这镜子之中,陆峰感觉自己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枯红色的寂静大风在一座红铜铸成的山峰旁边,不断的循环往复的吹。尽管陆峰还未进入这一个世界,但是他只是看一眼,陆峰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被这枯红色的大风一吹,只怕立刻身体之中的水分都要被蒸干、蒸熟。在这寂静可怕的世界之中,在那座红铜铸就的山峰上,还有一尊王系神灵,陆峰未曾看他一眼,也不敢看他一眼,只是闭上眼睛,观想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为光明无量净土,是一个“○”,在这“○”之中,六字大明咒如一朵莲花。六瓣莲花,每一瓣莲花都是一个密咒,自己则是脚踏在这莲花之上,随着殊胜的六字大明咒,渡过无边金刚地狱。并且他想象布施甘霖,天上的甘霖降落在脚下的金刚地狱之中,熄灭这金刚地狱之中的无尽业火。那些抓住他的手,也受到了陆峰的慈悲布施,这些原本“肮脏”的手,逐渐也开始变得无力了起来,就连陆峰身上原本出现的污垢,此刻都化作了油亮的黑水,从陆峰的身上滴落下来,化作小溪,消失不见。不远处的“生番巫师”见状,走了过来,他手持一根挂满了人骨的长矛,在长矛之上写满了对于敌人的诅咒,他将长矛对准了眼前的僧侣,想要挖出他的心和肝,用来祭祀自己的神主,但是刚刚高高的举起来了自己的武器,就被远处射来的箭击中。智远在倒塌的墙边,一只牛皮靴子踏在这墙上,手上带着扳指,拉着强弓,遥遥的对准了他,再放一箭。又一箭击中了这“生番巫师”,“生番巫师”皱了皱眉,这些僧侣的箭矢上面同样拥有大僧侣附带的赐福和诅咒,赐福是对于射箭之人,百发百中的赐福,诅咒是对那些伤害佛法的敌人,对于他们加倍伤害的诅咒,会受到恶病的诅咒。身中两箭,但是“生番巫师”依旧不退,想要继续动手的时候,远处忽而传来了烈烈的马蹄声音,听这个声音,就像是将一万匹马绑在鼓上,用马后腿在擂鼓一样发出的声响。遇见了这样的情况,这“生番巫师”不得不退,他吹动了自己口里的骨哨,整个人从阴影之中消失不见,也未有人去追逐这些“生番”。那种莫大的“拖拽力”消失。陆峰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些骑士。这些骑士穿着肮脏的盔甲,未着头盔,盔甲也不齐。他们背着虎皮做的弓箭袋和刀柄,穿着昂贵的牛皮靴子,很明显不是流寇和乱兵,更像是某一些人的部曲,他们纵马前来,看到了陆峰身穿的红色僧衣,停了下来。骑士们分开,露出了后面赶来的一位身穿红衣的僧侣,他策马上前,吃力的眯着眼睛,示意周围的骑士将火把往前,叫自己看清楚眼前来人。骑士们依言上前,照亮了陆峰的脸,这位僧人慢吞吞的开口问道:“可是来自于无尽白塔寺的上僧啊?”陆峰双手合十:“正是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