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新奇,她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段聿憬随手扯过凳子在病床旁坐下,问:“看?我做什么?”
沈清予小幅度摇头,而后又张唇轻声唤道:“二叔。”
闻声,男人看?向她。
她体质不好,而此时因虚弱的缘故,本?就轻清的嗓音更柔了些,“谢谢您,这次是真心的。”
四周太静,仿若连一旁输液器液体低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漆黑的眸色在女孩身上打量,最终仍是落在没有血色的颊边上。
他伸手替她整理?着发丝,不由得笑问:“以前都是假的?”
“也不是。”她摇头,强忍着内心的刺痛想了想,低声道:“以前也是真心的。”
毫无营养的对话。
她用另一只?手将发尾全部捋到另一边,侧眸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
本?以为两人对话就此结束,可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仍是响起,只?不同的是,换了个话题。
他问:“怎么弄的?”
沈清予侧过身,视线随着男人落在受伤的手心。
垂下的长睫遮住眼底情绪,她声音很轻,似喃喃:“做噩梦,不小心用力扯住了。”
或是觉得可笑。
男人扯唇轻哼声,冷眼看?她:“一直维护的男朋友,就是这样对你好?”
隔着镜框,段聿憬眼神淬着明显寒意。
提到程旭哲,沈清予明确感觉内心的痛感更加明显。
她侧过眸没去?看?他,目光仍落在自己掌心。有意无意地呢喃:“伤口这么深,会留疤吧。”
她既不愿说,段聿憬也没再?问下去?。
沈清予自然也察觉到。
她知道段聿憬对自己来说不过一时兴起,她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
过是一时新鲜劲儿。看?到了就当个乐呵,看?不到也免污了眼。
段聿憬伸手摩挲着女孩指腹,淡淡说:“嘱咐过医生,不会留疤。”
很平淡的语气,但听?到这句话时,她内心紧绷的弦仍是松了下来。
沈清予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视线再?次落在橘黄灯下的男人。
没人不想跨越阶级过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的长相与地位,无疑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遇见的人。
可偏偏这样的人,会愿在她身上停留视线。
她想不明白?,北京从不缺长得漂亮的,像他这样的人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怎么会偏偏和她纠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