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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1页)

这一晚,乾清宫伺候的宫人,谁都未能成眠。众人在大殿内忙进忙出,对与份内不相干的事,谁都不敢多听一言,多看一眼。

张太医一宿未阖眼,他仔细诊治后,向陈霂谏言,元南聿如今这般情状,当把他在金国大营受刑的细节盘问清楚。

此时已至深夜,元南聿服过药后,已沉沉睡了过去。陈霂身着常服,鬓发有些散乱,他双目布满血丝,对张太医问道:“你是太医院的院判,连他受过哪些伤都看不出来?”

“他体内有多少处断骨,受过多少外伤,臣都能诊清楚。但元大人方才病势凶险,显然症不在表,他这明显是受过什么刺激,故臣请陛下着人查问清楚,臣才好对症用药。”

陈霂觉得他此言有理,遂点头应下。

元南聿忽生急症,到底得怨陈霂自己,陈霂也知是自己将他欺负的狠了,才害他受了这些罪。

他以前只恨他对自己的情义一味地抗拒回避,却从未仔细问过他,当年在金营中究竟受了哪些折磨。

并非是他对元南聿所受的苦痛漠不关心,而是他情愿故作不知,也不想知道那些折磨他内心良知的细节。

他怕自己知道了会疯,会亲口戳穿自己罗织的谎言,甚至会乞求他原谅自己的狠毒和自私。

陈霂将孙末唤了过来,叫他召付湛清即刻进宫面圣。

此时早已闭了宫门,外臣若非赶上大事,是决计不能在此时进宫的。孙末被折腾了一宿,又跑去了付湛清府上宣旨。

付湛清听闻天子传召,匆忙间换了衣服,跟着孙末入了宫。

进入乾清宫,陈霂正坐于正殿的龙椅上,付湛清观他面目,鲜见他有这等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宫里必然是出了大事,忐忑间朝坐上的天子施了一礼。

陈霂瞳孔里晦暗难明,他闷声说道:“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当年在辽北时,那群狗贼究竟对元南聿做了什么?”

付湛清回想在宫宴上见到元南聿时,他与平时并无两样,此刻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引得陈霂这样问他?

付湛清心中狐疑,却不敢隐瞒,将当时在狱中见到元南聿的惨状详述给了陈霂。

陈霂听完,心脏钝痛不已,仿佛是有人拿了把刀子,往他心窝里捅进捅出。

他原先只道元南聿落入金国人手里,必然是受了一番折磨,今日付湛清将此事一一说给他听,他才知元南聿当年经历过什么。

付湛清说到一半时,见陈霂脸色越来越白,他本还想对元南聿的惨状再多做一番赘述,后来也不敢了,只草草说完,尽量不让陈霂再受刺激。

“在狱中时,那些狱卒怕他死去,便不敢再对他用刑。臣到康平时,元大人就已经被折磨至奄奄一息,至于那群狗贼怎么下的毒手,臣也并不清楚。”

陈霂以手扶额,问道:“你不清楚,那还有何人知道其中细节?”

“有一人当再清楚不过。”

“何人?”

“当日曲角与元南聿一同被俘,在金营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

早朝后,曲角被召至懋勤殿。

曲角此人,早在楚军攻克永州时便追随陈霂,陈霂登基后,授其从二品镇国将军的官职,他因颇有战功,也曾在朝中炙手可热,可惜在辽北战事上名节不保,最终沦为了叛将。

陈霂为人诡诈,却最受不得别人的背叛,即便曲角屡立战功,却还是被罢了官。没有将他关进诏狱,让三法司依军法处置,已经是陈霂念了旧情。

曲角如今已是庶人,今日被召至懋勤殿面圣,他并不知所为何事。他极害怕再遭清算,尽管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其实早就恐惧到了极点。

陈霂坐于龙椅之上,窗外的天光透过窗棂照进大殿,殿内青石地面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陈霂笼在一片阴影之下,让人分辨不出他脸上究竟是何表情。

“你不必害怕,陛下此次召你,与尔等旧事无关。”

曲角方才心跳快的还如打鼓一般,付湛清温润的嗓音让他平静了许多,双腿方才止住了觳觫。

付湛清道:“陛下今日叫你前来,所为只一件事,你需从实招来,不可有所隐瞒。”

曲角以头触地,忙道:“罪臣大节已失,如今只被罢免了官职,陛下也未将罪臣交由三法司审讯,已是天恩浩荡,如何再敢蒙蔽圣听,罪臣自当知无不言。”

陈霂朝付湛清点了点头,示意让他说下去。

付湛清问道:“我且问你,当年你与元南聿在辽北一同被俘,那些金国人到底对他用了什么酷刑?”

曲角的身体猛的一震,他望向付湛清,说道:“我与元将军在清潭洞被俘后,那群狗贼为从我等口中探听情报,狂施滥刑,他们对元将军下手,比之罪臣,更加狠毒。”

陈霂忍不住冷哼一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曲角头顶传来:“你在永州时便归附于朕,你我君臣也曾患难与共。到头来,你却还不如封野的将军,对朕来的忠心。”

曲角赧然汗下,将头埋的更低。

付湛清又问:“你说清楚,他们到底是怎样对待元将军的?”

曲角当年与元南聿各为其主,在清潭洞被困时,到底还是元南聿率封家军前来相救,若非如此,他怕早就战死于辽北了。曲角心底对元南聿十分感激,后见金国人对他百般折磨,他也不肯将御驾的行迹透露,让曲角感激之余更添敬佩之情。

曲角本是待罪之身,陈霂今日既来问他这些旧事,他也不敢隐瞒,将个中详情如实叙说,说到难过之处,曲角格外动情,几次险些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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